小紀氏心下微澀,還是柔柔的應了。
宋嘉言換了衣裳就去了老太太屋裡,老太太笑問,“你爹爹帶你去哪兒了?”
宋嘉言笑,“爹爹帶我去看了鋪子。”其實這樣的事,宋嘉言當真不想炫耀,不過,此事必定瞞不過小紀氏,與其叫小紀氏來說,不如她自己來說呢。
“什麼鋪子啊?”老太太向來只清楚自己有多少私房,院裡多少白菜,對家中產業一概不知。
宋嘉言道,“爹爹說是我母親陪嫁的鋪子,爹爹說我如今長大了,要學著打理鋪子。”
老太太這才明白了,她與大紀氏的婆媳關係非常糟糕。只是,大紀氏眼瞅著已經過逝九年了,一雙兒女又得宋老太太的喜歡。宋老太太也就不在意了,點頭道,“應該的。你爹爹還記在心裡呢,我都忘了。”
這種心思……都能直接說自己忘了……
也就宋嘉言向來心胸開闊,明白老太太的脾氣,知曉宋老太太這樣說並沒有別的意思。宋嘉言不欲多說此事,笑,“我跟爹爹還去了太白樓,上次祖母不是誇他家的紅燜羊肉好吃麼,已經叫他們送飯菜來家,晚上咱們吃好吃的。”
宋老太太喜歡宋嘉言,便覺著宋嘉言樣樣都是好的,笑對辛老太太道,“我說句什麼話,這丫頭都記在心裡呢。”
宋嘉言笑嘻嘻地露出饞相,“我也喜歡吃呢。”
宋嘉語有意觀察著宋嘉言的一舉一動,看宋嘉言如何討老太太歡心。見宋嘉言如此,宋嘉語實在愁死了:這種沒臉沒皮的話,打死她,她也說不出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惡劣的環境總會讓人成長的~~不管是主角,還是配角,都是人生啊~~~~~
☆、第33章
在宋嘉語連夜趕工給宋榮做了雙棉襪子後;被允准過幾日可以隨小紀氏一道去參加大姨母——寧安侯夫人紀閔的壽辰。
天下父母都是心軟的,宋榮看宋嘉語戰戰兢兢這麼久;又給他與老太太都做了手工;想著宋嘉語心理素質的確不怎麼樣;再冷落下去怕這孩子落下心理問題。結果,好容易宋榮這裡鬆了口;這還沒去寧安侯府呢;宋嘉語忽然病了。
其實也正常,本來就不是宋嘉言那樣結實的身子,宋嘉語又生性好強,課業不肯落下,還要兼做手工襪子。可不要小瞧古代的手工襪子;首先;棉襪是雙層的,其次,可不是兩層布一層棉隨便縫個襪筒套腳就成了。宋嘉語是個精細的人,學習能學到最好,做襪子自然是極精心的。非但精工細縫,襪筒上還繡了精緻的竹葉來裝飾,瞧著似模似樣的,極是不錯。
宋嘉語這般用心,宋榮解了她的禁,結果,卻因為勞累過度,病了。
叫宋嘉言說,宋嘉語這性子實在好強的有些過了。像功課,樣樣都得做到最好,除了白天聽盧先生講課,私下宋嘉語也十分用功。
其實,宋嘉語小宋嘉言將將兩年,卻事事要強宋嘉言一頭,這種人,天生就是要自找苦吃的性子。世上人多了去,哪個就你比世人都強呢。
宋嘉語染了風寒,發熱,請大夫喝藥的一番折騰,小紀氏心疼的守了一夜,寸步不離,盡顯慈母心腸。
宋嘉語這樣,小紀氏掛心女兒,又有家事操勞,臉上也憔悴的很,再加上過年各種年禮、年貨、年酒都要提前操持,還有前些天給宋榮的大殺招給刺激的,小紀氏也有些不爽俐。
宋榮看小紀氏這個模樣,宋榮道,“你若實在忙不過來,便叫杜氏來幫你分擔些。”
小紀氏笑,“老爺放心吧,我曉得的。”心裡卻是恨不能把管家權利抓的更緊,哪裡肯分杜氏一絲半毫
知道女人就那幾樣心眼兒,勸也不用。宋榮拍拍小紀氏的手,說起女兒的身體,道,“待語兒好了,給她減些功課,好生調理身子要緊。琴棋書畫之類,通些皮毛就成了。女孩兒家,身子最是要緊,尤其日後……”宋榮的話尚未說話,小紀氏已心裡驀然一沉,連忙道,“我曉得了。”又嘆氣,“這孩子,生就一幅犟脾氣。”心裡終於開始為女兒的身子著急了。
其實,大家閨秀,有事兒沒事兒的病一病,拿藥當飯吃,也很正常。就是小紀氏閨中時,為博得父親的關注,母子女四個輪流生病的時候不是沒有。
但是,這與宋嘉語的嬌弱是不一樣的。
小紀氏嘆道,“好在語兒這燒是退了的,待她大好了,我慢慢勸她,她心裡也都明白的。”
操心了回閨女的事,小紀氏道,“還有件事,我想跟老爺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