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面積並不大,地面崎嶇不平,到處都是怪石和各種鳥獸屍骨,袁烈當先領路,順著地勢蜿蜒向下,半刻鐘之後,前方現出一個黑黢黢的山洞,彷彿巨獸張開的大口,想要吞噬每一個進入之人,裡面一絲光亮也透不出來,顯得��酥���
“這洞口進去,就是遺蹟的外圍了。”袁烈邊走邊說道:“裡面的機關已經被我毀掉,可以放心大膽地進入。”說著點燃火把,仍舊一馬當先,向深處走去,沿途散落著不下數百隻利箭,顯然是其之前進入時觸發的機關射出。
走出約有二三百丈,前面赫然是一座寬廣的大廳,裡面極為平坦,洞頂生長的發光苔蘚閃爍著幽冷的光芒,雖然並不強烈,卻足可讓人看清其中的情形。袁烈並未停留,徑直向左邊走去,在某處牆壁上摸索了一會兒,軋軋之聲隨即響起,一處石門隨之緩慢開啟,現出裡面十幾丈大小的一處石室。
“我之前就是在此處找到的那些神丹妙藥,”袁烈對眾人沉聲說道:“可惜在下功力淺薄,以後的道路無法開啟,否則得到的將會更多。”他所說的道路就在大廳正對入口的地方,一道厚厚的石門攔住了封死了去路,即便是戰罡境高手,也沒辦法推開這數萬斤重巨石製成的大門。
謝庭遠點了點頭,身後的門人隨即走上前,在大廳和石室細細搜尋起來,動作看上去頗為專業,很快就有了線索。“在這了,”一名門人高聲叫道,先是從背囊裡取出一瓶機油,往石門前一塊顏色和其他地方略顯不同的磚石邊緣倒了些,隨後抬腳踩了下去,“這裡應該就是機關所在,可能年久失修,下面的機簧有些鏽死,需要多用些機油才能啟動……”
“小心!”謝庭遠突然大喝,卻晚了些,眼睜睜看著石門轟然倒下,將那名門人壓成了肉醬。
“轟隆!”石門撞擊地面的聲音彷彿敲在眾人的心上,每個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那一下,即便是幾個戰罡境的好手捱上,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進去。”雖說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剛剛第一關就損失了一名精英弟子還是讓謝庭遠有些心疼,望著石門後面的曲折幽長的通道,他臉色鐵青地下了命令,隨後目光落到袁烈的身上,“你,在前面探路。”
袁烈面色一變,看樣一邊的嚴豹,“嚴護法,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他雖然不識江湖險惡,卻也不是傻子,此地危機重重,在前面探路的人絕對是九死一生,黃獅派的人這樣做,分明是過河拆橋。
“遺蹟是你先發現的,當然要你來探路。”嚴豹笑容不變,眼神卻如同在看一個白痴,遺蹟已經找到,連存放丹藥的密室都被自己這邊知曉,袁烈已經沒有了價值,讓他探路,不過是廢物利用而已。至於對方救活自家兒子的恩情,那玩意兒多少錢一斤?他嚴大護法能夠熬到今日的地位,恩將仇報,背後下刀的事情不知道幹過多少,多這一樁不多,少這一樁不少。
“你們……”袁烈悲憤地大叫,卻被重重擊在胃部的一拳打斷。
“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名精英弟子獰笑著說道,像拎小雞一樣提著身材高大的袁烈,將之放到通道的入口處,“向前走,還可能有一條活路,否則現在就得死。”他說道,同時舉起手中的小型手弩。
這種手弩是仿製軍用弩箭製成,雖然沒有後者的強大威力,數十步之內,卻足可威脅到戰氣境頂峰,甚至戰罡境一層的武者,袁烈不過戰氣境二三層才修為,捱上一下,有死無生。
識時務者為俊傑,正如那弟子所說,往前走,還有一線生機,對抗到底卻只有死路一條。恨恨地看了黃獅派眾人一眼,袁烈終究還是選擇了屈服,小心翼翼地向著通道的深處走去,片刻之後,消失在拐彎處。
“跟在他後面。”謝庭遠一聲令下,那些精英弟子魚貫而入,只留下兩名在外面把風,等到所有人都進去,黃獅派的三位首座才小心翼翼地走在了最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們這些大人物的命,當然要比那些人珍貴。
“啊……!”走在最前面的弟子剛轉過第一個彎道,前面突然傳來袁烈的慘叫,聲音在通道內迴盪,久久不散。
“繼續走,否則門規處置!”嚴豹怒喝著,目光狠狠盯住最前面的弟子,“所有人拉開距離,每隔五丈一個,誰敢退縮,就地正、法,滿門誅絕!”
黃獅派門規森嚴,動輒株連親族,眾弟子雖然心中膽寒,卻沒有一個敢於畏縮不前,剛走出十幾丈,地面突然毫無預兆地現出一個深坑,一股絕大的引力隨之從下面傳來,最前面的弟子甚至沒反應過來被拖了下去。下一刻,地面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