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蛇當場斃命的,也有小蛇躲過一劫後直接將吳不修的雙腿纏住的,同時,它們也沒有忘記去招呼寧涼。
就在這時,吳不修前方傳來一個模糊的黑影,黑影一出現,蛇軍立即盡數退下,只在吳不修與寧涼的腿部留下了幾道勒痕。
那人的聲線很柔,語氣有些許孱弱,對吳不修說道:“吳仙師怎麼落進了寒潭之中?是奴家的師妹做的嗎?”
吳不修聞言心頭一緊,這不是淨月嗎?
不待他說點什麼,淨月長袖一揮,寒潭中的石壁上,羊角燈一一被點亮,昏黃的燈光照著四壁,映在水中,不斷搖曳。
吳不修看得出來,淨月的臉色很白,是一種病態的白,定然是受了重傷所致。
回想來之前的那個沙漠幻境,吳不修不得不承認,淨月的修為在短短的時間裡有了飛速的進步,雖然還是被他和寧涼聯手擊敗,卻也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只是,他與寧涼出了幻境之後,光顧著應付那三個蒙面人,之後又一路不停的趕來了淨月宮,直到這時,吳不修才有空閒思考一下:為什麼淨月要襲擊寧涼?
心中所想很快被他問出,淨月聞言一愣,隨後捂著胸口頹然的笑笑:“奴家心幕吳仙師,只得出此下策,將仙師的弟子除之而後快。”
淨月如此直白,吳不修反倒不好再說責備的話了,他想了想說道:“淨月大宮主高看吳某人了,吳某意有所屬,還請大宮主莫再錯付痴心,也請大宮主莫再為難吳某的弟子。”
淨月聞言一步步向吳不修與寧涼走來,她指著寧涼問道:“吳仙師,當真對自己的弟子動了歪心思嗎?您下得去手嗎?”
吳不修被問得啞口無言,一旁的寧涼卻早已不耐煩,握劍的手緊了又緊,要不是聽到吳不修的那句“意有所屬”,他怕是已經將淨月一劍刺死。
饒是如此,寧涼還是怒了,敢跟他爭?不怕死的儘管來。
寧涼的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長髮無風自動,像是隨時會給淨月來個致命一擊。
吳不修可不敢讓寧涼亂來,不管怎麼說,事情因他而起,他得負責,即便招惹淨月的是他穿越來之前的那個吳不修,此時他使用著這具身體,就該擔當起應有的責任。
他將寧涼的手扣住,並不看寧涼,只輕聲問道:“你信不信為師?”
寧涼不語,反握住吳不修的手,用力緊了緊。
吳不修又道:“既然信為師,那就乖乖的把劍收了。此事為師自有計較,必然給你一個交代。”
寧涼躊躇了,不是不信吳不修,只不過他一向不會息事寧人罷了。
吳不修見寧涼不聽話,有些惱,一個腦崩兒對著寧涼毫不客氣的彈了過去:“混賬,既然信為師,為何又不聽話?”
寧涼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嘴角偷偷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吳不修見事情像是有轉機,便領著寧涼向淨月走去,鄭而重之的說道:“淨月大宮主應該明白,真心相許的兩人,是不存在誰向誰下手的。”
淨月本性不壞,吳不修為了彌補原裝貨的罪孽,只能盡力去說服。
淨月的目光,始終盯著師徒二人緊緊扣在一起的手上。須臾間,她已經淚光瑩瑩:“罷了,奴家受奸人設計,不過只是一枚棋子,如今趕回來,只是想見吳仙師最後一面。淨明鬧出的亂子,奴家已經無暇去彌補,還請吳仙師念及奴家的一份痴心,不要傷及奴家座下的弟子。”
“淨月大宮主何出此言?”棋子?命不久矣?以吳不修與寧涼共同破開蜃景的力道來看,淨月就算受傷,也不至於迴天無力啊。
吳不修一時轉不過彎來,卻聽淨月繼續說道:“還請吳仙師帶著令徒速速離開吧,這寒潭,怕是快要保不住了。”
吳不修被這一席話弄得更加一頭霧水,只是,不等他再問什麼,寧涼機警的向身後看了一眼,只一眼,便憤怒到了極點。
他猛然將吳不修抱住,踩上飛劍就要離去,吳不修百忙之中不忘探出手去,將一旁的淨月給提上了飛劍。
飛劍承受著三人的重量,勉強向前飛去,這水潭所處的地下洞穴本就不高,如此一來,三人幾乎是貼著水面向前飛行。
寧涼的臉色很難看,吳不修卻顧不得,淨月的話大有深意,他不能看著淨月白白送死,救淨月一命,也許可以解決很多的困惑。
這是他的私心,也是他固執的堅持,即便因此做了類似聖母瑪利亞的事,也顧不得了。
三人身後,爆炸的氣浪正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