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冬雪給她拿來衣裙,安排何語回府。
還要回去?不歡迎就將她趕走啊,回去幹什麼?繼續羞辱她嗎?
“你轉告秦訟我不會再踏入秦府,必不會與秦家有牽扯。”何語說罷就要走。
何語忍著腿間的疼痛,努力挺直脊背。冬雪上前堵路,何語絲毫不予理會,繞過她繼續走。
冬雪不敢上手拉扯,趕忙衝外面的侍衛揮手,一群人圍住何語才堪堪將她攔住。
冬雪既恭敬又疏離,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誤,“大少爺吩咐了,要將您安全送回秦府。”
何語就算拗得過冬雪,也拗不過一眾護衛,幾乎是押解上馬車,就這麼回了秦府。
時刻有人跟著,如廁也沒有機會逃跑。
一整天,何語都坐在院子裡,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了,她無法靠近床榻。
入夜下起了小雨,何語披著披風打著傘,依舊坐在外面不進屋。
“下著雨人怎麼坐在外面?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一個聲音打斷了何語的思緒,她驚恐的轉頭,是秦訟。
他冒雨而來,穿了一身長及膝蓋的武人袍,長靴包著窄腿褲,長腿一邁就會踢起衣襬,好像昨日他擼動性器時頂起衣襬一樣。
何語被勾起不好的回憶,不由得站起身,往後退縮。
誰知,方才還在盡心侍奉的冬雪夏至,突然一左一右堵住了何語的退路。
春桃上前,將方才侍女們用的傘遞給秦訟。
秦訟側身和春桃錯過,攬住了獨自握著傘的何語,語氣不善道:“進屋。”
何語沒空給他一個眼角,提著一口氣,慌忙去看夏至春桃的臉色。卻也不敢耽擱,任由秦訟擠在她的傘下往屋裡走,只能祈禱夏至春桃沒看見秦訟的失禮。
秦訟將侍女都關在屋外,轉頭抓住了何語的手腕。
何語沒空看他一眼,掙扎著去開門,“放進來兩個避避嫌啊!”
秦訟滿不在意,“都是我的人,沒有人敢亂說話。”
何語抽回自己的手連退兩步,“你的人?那你也該是知道始末了,秦休年一意孤行,秦訣莫名其妙,我娘也不是那些禍害秦家的鶯鶯燕燕,昨日我不過是無妄之災……這,也足夠平息你的怨氣怒火了,放我走,我何語再也不會礙你秦家的眼。”
何語一派疏離冷靜,完全是秦訟沒有想象過的。
她這樣明豔嬌俏的女子,應該是依附在男人身上的菟絲花,她卻颯爽得如長槍上的紅纓,一口氣要斬斷所有的恩怨。
說是寬容了他們的罪孽,不如說是藐視他們的存在。
“前面說的沒錯,最後一句不對,你一個舉目無親的小丫頭,沒準死在外面了,有人來秦府叫我收屍啊。”
“我姓何,你姓秦,放心,不會有人找你的。”
秦訟危險的眯起眼睛,嘴角一勾露出了尖銳的虎牙,“提了褲子不認人的女子,我倒是頭一回見。”
眼看著秦訟狀態不對,何語難以置信的連連後退,“你怕不是缺女人缺昏了頭,雖然我姓何你姓秦,但我們是一個爹!你等著我抱你和秦訣腿,要兩個親哥對我負責嗎?瘋了!全瘋了!”
秦訟長臂一伸輕鬆控制何語的行動,攬住何語的腰壓向自己,“又不叫你生孩子怕什麼?留在這兒保你平安富貴,就你這幅樣子,出去了保不齊被多少人欺辱。”
何語臉色煞白,忍不住思考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才會一連引來兩個瘋子?
不,瘋狗咬人,是狗有病,與人何干?
怎麼辦?
跑不掉怎麼辦?
何語突然想起,有一天,孃親領她走在路上,她看見一條瘋狗追著瘸腿乞丐撕咬,乞丐斷了腿跑不掉。
乞丐索性不想著逃跑,環顧一圈舉起一塊大石塊,一擊砸破了狗頭,那瘋狗再也無法咬人了。
是了,殺了秦訟就好了,殺了他就不會被侵犯了。
何語正想著,突然發現秦訟冒雨而來,身上卻毫無水汽。還有昨日,入木兩寸的軟銀簪。
可見武功之高內力之深厚,這種人,憑她是殺不掉的。
那就趁他沉迷歡愛的時候,一擊斃命。
何語的貝齒深嵌在花瓣唇上,眼中翻湧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秦訟敏銳的察覺到何語的殺氣,笑容更深刻了些,捏著她的臉親了一口,笑道:“有趣。”
他抱起何語往裡屋走,環顧四周,“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