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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尉僚從嬴政的面相就能看出對方冷酷霸道的性格,極為不喜。於是他極不客氣地趕人了,就差在臉上寫“嫌棄”兩個字。嬴政臉色鐵青,最後念及甘羅救了自己,做了不少心裡建設,才饒了這兩個冒犯他的傢伙。

他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格外扭曲:“甘羅,你好好養傷,下回我在來看你。”在他看來,甘羅年紀雖小,但是聰穎心善,是個極好的苗子,他自然要收攏到身邊。

就因為這樣,尉僚又給他添了一個虛偽的標籤。就這樣,嬴政就匆匆離開了。

甘羅的傷需要養些時候,至少傷口不那麼嚇人的時候,他才敢回家,免得這回讓母親看到傷心落淚。於是他找了個藉口,暫時居住在草廬。草廬現在就只有尉僚、邱無雪和甘羅三個男的,玉兒哪裡能放心的下,只得也留在這裡。

很快,就到了諸子集會的那一天,甘羅的手也結了痂,等到結的痂自動掉落,這傷口就好全了。嬴政曾經派人往草廬送了不少吃食藥材,本人卻沒有到,不知道在忙什麼。

當今最顯赫的顯學是儒家和墨家,門徒眾多,其餘皆不能敵。鬼谷一派則是出了幾個才華橫溢,輔助國君的能臣,因而地位也算是超然。還有農家、道家等等也有不少傳人。秦國的左丞相呂不韋聽說此事,極為熱情,提供了不少便利,就連舉辦集會的庭院都是他準備的。

儒家的代表荀卿和鬼谷的代表尉僚是一同前往的,甘羅等人自然要跟隨。

呂不韋準備的園子很大,夏日炎炎,卻因為滿園的綠樹成蔭,解了幾分暑意。眾人論資排輩,跪坐在長席上。每個人前面的長案上,擺放著解渴的酒水與瓜果,可謂是佈置周到。

呂不韋特地和秦王請了假,就是為了表現出禮賢下士的模樣,招攬門客,傳揚美名,讓天下人知道,除四公子之外,還有他秦國宰相呂不韋。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呂不韋走到主位上,一開口就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呂不韋朗聲一笑,眼睛裡是隱藏不住的得意。他曾經是個商人,進入貴族圈之後,才開始瘋狂補習《詩經》。不然任憑你權勢再大,不會《詩經》這門沙龍語言,也會被眾人恥笑。呂不韋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夠,所以他才更加努力地融入這個新圈子。

顯然這群文化人對於呂不韋的開場白開始很滿意的,大家紛紛站起,與主人家和詩,感謝呂不韋的殷勤招待。

總之,一輪打招呼結束了,呂不韋臉上笑意更深。他拍拍自己身邊的少年,介紹道:“此次集會,不韋能夠幫上忙,深感榮幸。這是犬子,因仰慕眾位的才華,冒昧前來,希望不會打攪各位的雅興。”

甘羅疑惑地看著呂不韋身邊的少年,正是許久不見的嬴政,他納悶的是,那人不是太子嗎?什麼時候變成呂不韋的兒子了?

呂不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大家又怎麼會拒絕。其中一個跪坐在比較靠後位置的瘦弱男子拱手說道:“我們這裡都已經有了一個了,自然不會介意再多一個湊熱鬧的。”說著,他狀似不經意地瞥過前面的位置。

他臉色不太好看,很顯然對甘羅一個孩童能夠得到如此優待而憤憤不平。明明甘羅此次前來的身份是甘茂之孫、荀卿之師,他非要說成是湊熱鬧的,鄙視之情可見。

甘羅眨眨眼睛,起身樂呵呵地對呂不韋說道:“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為了不被當成看熱鬧的,等會兒我可要好好表現。”他看到嬴政之後,突然想到了這首詩,就用來當作回覆。至於那個挑釁的,甘羅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忽視。

“這……”呂不韋尷尬不已,畢竟被一個孩童當眾告白,實在是有失體統。若要較真的話,卻又顯得自己很沒風度,一時間,場面沉寂下來。

“哈哈哈!”一陣張狂肆意的笑聲充斥全場,振聾發聵。眾人目光聚集到那人身上。那人衣著華貴,面容姣好若女子,眼角已經有了淡淡的細紋,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美貌。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本身的氣質,如劍一般銳利,鋒芒畢露。

“在下魏國龍陽君,見過諸位。”龍陽君拱手見禮,露出了玉竹一樣的手。離得近的,還能看到他虎口處的薄繭,那是常年練劍才形成的痕跡。

“龍陽君,你為何大笑?”呂不韋問道。

龍陽君幹了一杯酒,才回道:“在下一笑小甘羅的聰明,二笑呂相的尷尬。以前我曾經拜讀過屈子的《離騷》,以男女之情與君臣之義。如今小甘羅斷章取義,借用情詩來感謝呂相的招待,實在是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