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頓時慌了神,手足無措地叫道:“師姐,師姐,你怎麼了?”
玉宓搖頭,緊緊地把頭埋在包穀的胸前的那團柔軟中。她沒有想哭,她只是覺得自己找回了失去的,她找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和笑顏。她在包穀胸前那微聳的柔軟上蹭了眼淚,生生地收回淚意,窩在包穀的懷裡,摟住包穀。她忽然覺得不用和包穀這樣那樣,就是這麼抱著就很舒服、很滿足,於是玉宓再次確定自己沒有欲、求不滿。
久別重逢,沒有乾柴烈火,沒有說不完的話,這樣擁抱著,靜靜相伴,心裡的那份殘缺就像被粘合上了,那份疼意和空虛也消散了。
玉宓忽然覺得,哪怕不能修煉成仙、不能得永生,若能和包穀相伴長眠……在成仙和選擇與包穀相伴長眠之間做選擇,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和包穀相伴……她突然有點明白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意境,還有點自嘲地意識到自己其實有時候蠻小女人的,例如這會兒,窩在包穀的懷裡,居然好安心,想想,又覺很丟臉,於是,身子又往下縮了縮,臉又通紅通紅的。
包穀看到玉宓那扭捏的小模樣兒,又見到玉宓的小動作,再想到之前玉宓的那番話,自然而然地就理解歪了,然後,細碎的吻便落在了玉宓的額頭、頸間、鎖骨,再一路往下……
書房中
夕陽已然西下,抄書的幾人都還沒有把書抄完,而玉宓自從昨夜回房後就再沒出現過,她倆的房間一直緊閉。
玉修羅問紫雲姝:“你說包穀的酒醒了嗎?”
紫雲姝拿眼去看妖聖。
妖聖頭都沒抬。
紫雲姝就一直盯著妖聖。
妖聖暗歎口氣,說:“估計早醒了吧。”畢竟,包穀現在的修行境界不弱,再強在酒勁也早化開了。
玉修羅和紫雲姝意味深長地長長地“哦——”了一聲。
玉修羅“哦”完後,又對紫雲姝補充了句:“你再也不用擔心被欲、求不滿的玉宓揍得鼻青臉腫了。”
紫雲姝擱下手裡的刻刀,瞅著玉修羅說:“我怎麼覺得玉宓之前是想要揍你來著?”
玉修羅忙說:“明明是你出言嘲笑她,我又沒得罪玉宓,更沒有招惹她。”
紫雲姝想了想,覺得也是,輕輕點了輕頭,隨即又銀牙暗咬,叫道:“翅膀硬了,翻天了,敢把我揍個鼻青臉腫,也不看是誰把她養大的!”
玉修羅用力點頭,附和道:“就是,回頭讓她跪搓衣板。”
紫雲姝扔給玉修羅一記白眼,問:“你家有搓衣板啊?”
玉修羅一想也是,找遍修仙界只怕都找不到一塊搓衣板。她問紫雲姝:“那你覺得讓玉宓跪什麼好?要不然你煉製一件搓衣板法器?材料我出!”
妖聖和曲迤柔無奈地互看一眼,與一直埋頭抄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司若把剩下的玉簡書藉分派完帶手,各自提拎了各自的人換地方抄書。
第三百九十七章 坑人
落日的餘輝灑在夕陽下的那白玉建造的宮闕上鋪上一層金燦燦的顏色,映照出一片金碧輝煌。
玉宓懶洋洋地側躺在窗下的軟榻上,右手撐著臉頰,左手則捏著一壺酒有一口沒有口地喝著。她面前的小茶上擺著茶具,正煮著那無比奢侈的茶——極品靈水化水沏煮虯龍悟道聖茶。沏茶的人香衣雲鬢清淡悠然,一派閒適。茶香、靈霧、佳人映著這金色的夕陽晚霞組成一幅動人心魄的畫卷,看得玉宓迷了眼。
這砍幫令使府建成已有好幾百年,作為她每年的臨時落腳點和處理些砍幫雜務的地方,對她來說,不過就是座比客棧要華麗許多的她一人獨佔的客棧罷了,還是座非常空曠、缺少生機的空宮闕。
今朝比起往昔,僅僅只是多了一個人,卻因多出的這個人,使得這地方突然充滿了生氣。原本空寂的地方,也因這絲色彩的交入變得靈動炫目。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是這座宮殿的過客,此刻,看著坐在面前的包穀,她才忽然有一種自己是這座宏偉宮殿的主人的感覺。這一切都是包穀的,她以前只是代包穀看管、執掌,如今包穀回來了,就坐在她的面前,她才真覺得這一切是自己的,至少有包穀在身邊,她享用著包穀的東西能夠享用得理所當然,不會看著這裡的一磚一瓦一牆一草想著是那人留下的都會疼、會想逃離。
她還沒成仙,卻覺人生圓滿了。她想到那除了能夠長生和進階到更高深強大境界卻和修仙界一樣充滿爭端殺戮的上界,覺得成仙未必能有此刻美好。
玉宓笑吟吟地看向包穀,嘆道:“溫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