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不省心,都懷孕了還到處跑。
景驚蟄告訴他,寧若梅不在這,如果他們見著了,就通知他。王強猶豫半天,最後還是走了,雖然走得很不情願。
寧松沉默著扒完飯,面色沉沉的,像是暴風雨來的前奏。
青草幫著寧若蘭收拾好碗筷交給李嬸洗涮,就跟著去了裡屋。炕上小包子睡得小臉紅撲撲的,青草看了半晌,臉上有些羨慕。
“頭前大松給若梅相看了一家,是我們村的,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家裡頭人口也簡單,兄弟幾個都分了家,他是老么,自個一人住,地不算多,但是兩口子絕對夠用。若梅嫌棄不好,硬是推了,自己不知怎麼的就瞧上了大山村的王強,死活鬧著要嫁過去。大松被她氣得夠嗆,好賴話說了一籮筐,她一句沒聽進去。”
寧若蘭聽著青草平靜的敘述,光聽就能想到寧若梅撒潑的模樣。倆人沒呆一會兒,李嬸就進來說寧若梅來了,現在坐在外頭,寧松正訓她呢。
寧若梅也是夠心寬的。她來縣上,誰也沒找,一個女人家就先跑去擺攤的地方吃東西去了。出門前好不容易帶上的幾十個銅板,一氣全花個精光。
寧松見她沒心沒肺的模樣,氣得牙癢癢。
“這個人是你自己挑的,你現在跑來說人家不好,早幹嘛去了?”
寧若梅不知道嘀咕了什麼,寧鬆氣得蹭的站起來,大著嗓門嚷嚷了一通。
“沒成親前我哪知道他家那個光景呢,他還騙我說家裡頭過得可好了,整天都有大米白麵吃,次次給我帶的東西也是白麵饅頭,他這麼騙我,我哪知道他家窮得鍋都要掀不開了?”
寧若梅覺得自己挺委屈的,怎麼說她也是寧松的親妹子,和寧若蘭也算是姊妹,和景驚蟄也算是比較親的親戚,憑啥他們大傢伙都過得那麼好,整天魚呀肉呀的吃,大米白麵更是想吃多少有多少,而她就是想吃個白麵饅頭都沒有。
“不管怎麼說,人是你自己選的,你自個負責。再說,你如今都有了身子,還折騰啥?呆會我送你回去。”
寧松死死擰著眉,臉色也有些不耐煩。
“你還是我哥不?你就忍心看你妹子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寧若梅紅著眼睛嚷嚷,說完,又可憐兮兮的坐那抹眼淚。邊抹眼淚還邊偷看寧若蘭,想瞧瞧她什麼反應。
寧若蘭什麼反應?一點反應都沒有。寧若梅被從小慣壞了,只知道圖自己舒坦,其他的一概不管。如今這麼大人了,地裡沒去過,家裡頭的活也乾的少。王強剛才來的時候已經抱怨了一大通,話裡話外都有點寧松騙婚的意思。雖然這件婚事本來就是他和寧若梅兩個人私下裡達成的。
“王強家裡頭又不是沒地,你回去和他好好過日子,日後田裡頭的出產多了賣出去,不也能攢點錢下來?”
寧松很煩躁,但是又不能不管寧若梅,畢竟也是親妹妹。
“種地那麼累,收成又少,哪像擱縣裡頭找個事做又輕鬆錢又多。”寧若梅嘟嘟囔囔,總算把目的講了出來。
景驚蟄看了眼寧若蘭,心道要不是若蘭還顧著寧松那一點情面,他真想把面前這個好吃懶做的女人扔出去。
景驚蟄對寧若梅的話一點表示也沒有,直接起身去了鋪子。寧若蘭也沒表示,和青草坐在另一邊,只安靜的聽著。
寧若梅如今還搞不懂自己的狀況,還以為只要她提出來,就有人上趕著給她辦事,以前有張氏在,她確實不需要操這些心,可如今張氏沒了,她跟著寧大莊寧松生活了幾年,不僅沒認清現實,反而仗著大家是親人,更是無所顧忌。
如今想求人做事,不僅擺不正姿態,反而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來。似乎只要她說了,不管是寧松還是寧若蘭都得上趕著給她做去。真不知該說她天真還是愚蠢。
“那是他的事,他要想來縣上做活那就自己來找,你們的家務事沒人稀罕管。走,我送你回去。”
寧松冷了臉,直接一句堵了回去,接著便拉著寧若梅起來,要送她回家。
寧若梅扭頭朝寧若蘭看,大聲說:“寧若蘭,你就叫王強來鋪子幹活不行啊?你用誰不是用,幹啥不用自己家人呢?”
寧若蘭瞥了眼她,連話都不想說。
寧松扭著寧若梅硬是把她扯出門去,出門僱了輛馬車,一路馬不停蹄的送回大山村。王強見著寧若梅,也沒說啥,寧若梅嘟著嘴自顧進了屋。一會兒裡面就傳來砰的一聲。王強陪著笑,瞥著寧松的臉色不好,也沒敢說啥。
“你們日子難,自個就要勤快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