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撩到耳後，站在流水小橋之上朝御神木的方向微微笑。

腳步越來越輕快，幾乎是連跳帶蹦地跑向楓姥姥的小屋。屋前橘衣和服的子有七寶雲母繞在腳邊看著削箭；珊瑚和彌勒幫著楓姥姥曬晾藥草。

“大家，回來！”

“戈薇回來！”七寶撲過去，“有沒有帶喜歡的棒棒糖！”

“戈薇。”阿籬回身笑，而後微怔，沒看到慣常在少身後的銀髮紅衣少年。“咦？犬夜叉呢？”

“在後邊呢！不理他！”走上前去，卸揹包。“阿籬，要的東西帶來。噹噹噹當！”銀色小巧的照相機推過去，“看！相機！們照相留念吧！”

起初是阿籬不經意間感嘆真希望可以永遠記住大家的笑容，然後戈薇回家路過大頭貼機器時靈光閃。

很想要記住大家的笑容呢……如果如所，未來的會忘記關於裡的切，那麼現在……請讓借相片來記住張張臉吧……

教會很多事情像婆婆樣親切的老巫楓姥姥，

非常疼愛弟弟卻不得不揹負滅族痛苦也得始終溫柔的驅魔師珊瑚，

其實很膽小但是性善良活潑喜歡打抱不平的小狐妖七寶，

雖然有時很好色但是關鍵時刻定可以信賴依靠的彌勒法師，

還有……銀髮紅衣生氣勃勃的狗耳少年，還有……

另個自己……

戈薇笑著端起相機，把鏡頭對準他們，“大家快看過來，茄子，笑！”直在笑，笑得眉眼彎彎，笑得眼眶通紅。

有人走上前來，抬手幫拈去發上落的枯葉，笑意盈盈，“吶，們也合照張吧……十五歲的戈薇。”在成熟的深秋裡，橘色的衣襬在風裡款款開放成花朵。的校服裙卻還是早夏的明翠與稚嫩。

有溫熱的手指拭過的眼角，淚眼模糊中看到雙溫柔的眼睛，琥珀樣的黑眸，不笑也翹的眼角。

“不要哭，戈薇。們，都不要哭……”

二十五歲的自己對十五歲的自己。

安慰的聲音低低的，婉轉溫和，似乎有數不清的溫柔。

不要哭。那種溫柔，不會殘留在記憶裡，終將被恆河沙礫掩埋。

，二，三，茄子！

卡嚓聲。

相片裡兩個人相擁而笑，個笑容明朗如夏日陽光，個氣息安靜如蓮。

“十五（二十五）歲的KAGOME；很慶幸遇見。請，定要幸福啊……”

追尋（1）

“陶生神官啊，當然知道。當年正是他派人把四魂之玉交付給桔梗姐姐。”

聽到阿籬與戈薇來問有關四魂之玉原守護者的事時，楓姥姥正在煮晚餐，提著木勺在味噌湯裡來回慢攪。

阿籬和戈薇相視笑。

阿籬懇切地請求，“楓姥姥，可以告訴們更多關於他的事嗎？”戈薇也是臉熱切。老人舀湯抿口，頭，“味道不錯。”木勺擱在碗中，把湯鍋端離火堆。“們也來嚐嚐。”

兩人相視眼，迷惑，但還是舀勺湯分食。有細碎的紫色浮花在濃稠的湯裡，花香清雅且淡。驚訝，同聲道：“楓姥姥，是……”

“很小的時候跟著桔梗姐姐去過那裡……當時桔梗姐姐被陶生大人選為巫侯選，在那修行過段時間。”

桔梗與楓父母早逝，姐妹倆相依為命。被神官選為巫接受修行時，桔梗帶著個奶娃娃住進神官所。

暫時有個……家。

當時楓也不過三四歲，時常只能待在和室中，守著室的空寂，等待十歲剛出頭的姐姐回來。褪去灰暗的粗衣布裙，襲上白下紅的巫裙裝裹著稚嫩顏面的桔梗，像九月山谷中最清雅的那株桅子。

然而每日清晨出門前還是乾乾淨淨煙塵不染，晚歸時卻染身血汙，越來越沉默，越來越清冷，惟不變的只有看向惟的親人時，淡淡溫暖的眼神。

小楓。有沒有好好吃飯？

小楓。今有沒有乖乖的？

小楓。不要出去到處亂跑。

小楓……

惟的溫柔，後來也慢慢變成冷淡。巫的修行，殘酷而艱難，是場對靈魂的折磨，勢要磨掉人心對凡俗的切糾纏，最終無慾無求心只知侍奉神祗。

桔梗終於修成巫，但是的姐姐卻不再樣。

命途之內，得到和失去總是兩種必然。得亦悵然，失亦悵然。切又有什麼不同。

或許有不同，回憶時更多嘆息。

已經蒼老的楓嘆息聲，抬手揉揉額心，對驚喜的阿籬和戈薇：“別高興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