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
“阿籬小姐身上所中的沒藥,會讓……除失明,也會慢慢……耗盡的生命……不管是多堅強的人,總會因為沒藥的毒而終日沉浸在悲傷的回憶之中。抑鬱而死。”所以叫“沒藥”。
沉沒之藥。
殺生丸側側身,目光落在竹簾上,穿透青黃色的屏障,隱約看到屋裡榻榻米上蜷縮身體睡著的子。蜷縮的睡姿,是連夢中也在不安的預兆。
眉尖幾不可見地微蹙。是巫,眼睛對來,再重要不過……失去視力的人類巫,再也無法使用破魔之箭的巫……
儘管如此,醒來之後最在意的竟是……他。
他稍稍垂眉,半斂眼眸,棕金色的眼瞳深沉明亮。
“除日暮裡,真的無藥可救嗎?”他看著地念兒,沉聲問道。難得正視個血統卑賤的半妖。
回答他的依然只有沉默和嘆息。
他擰起眉,表情冷肅。須臾,挑起竹簾入內。雪白衣襬掃過竹簾屋,簾子蕩起落下,竹香與藥香混入風裡。
畢竟入秋,氣漸涼,幾片黃葉漫卷隨風,飛入際。
地念兒呆怔地看著他無聲入內的身影,與母親對視眼,滿臉疑惑。正巧那老嫗也是無聲凝視,唇角微揚,明明皺紋密佈的蒼老面臉竟顯出幾分秀美來。
“媽媽?”
微微笑,把頭靠在他手臂上,柔聲道:“地念兒,那位小姐真是幸福,定是個很好很善良的人罷,看那大妖怪對……”如此珍愛。如此驕傲的妖怪子,總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溫暖呵。
只是笑,話語未盡。
¥¥¥
他進去,便看到睡中的子身體蜷曲成弓狀側躺,夢囈不安。
“不……不、不要……”即使是睡中,阿籬仍眉尖緊蹙,睡顏蒼白焦慮。
殺生丸當屋而站,居高臨下地俯視。純澈的金眸看著睡中的子,倏然腦海深處浮現的卻是醒來那句“殺生丸,怎麼辦,連都看不見……”
“……不要……救……”仍在低聲夢囈,聲音嘶啞哀傷。緊閉的眼角溢位些清透的液體,蜿蜒落下,浸入枕上的棉紗裡。
他敏銳地嗅到,空氣裡漫肆的淚水氣味,鹹鹹澀澀的。似乎是夢見不好的事情,即使睡中,的身體也極其細微地顫抖,表情慘白痛苦。
下意識地,他攏攏眉。上前幾步,單膝落地,半蹲在身邊。
他探出手。
“……”殺生丸看著隱忍哭泣的臉,表情平板冷漠。只是眉尖蹙緊,純澈的金眸眸底盡是瀲灩水光。眼神洩露切。指甲輕輕刮過的眼角,指尖被的淚水潤溼,隱約是微熱的,心卻像被燙下,奇異地揪緊。
“哼……嗚……嗯……”恍然未覺,愈加淚落,低聲嗚咽,身體微微顫抖,蜷成團。“……嗚……救、救……”
他斂斂眉,看著掌下被淚浸溼的臉。人類的,眼淚,嗎?真是特別……妖怪的自己,從來不會有如此懦弱的東西。他自然也無法解,眼淚的含義。只是,不喜歡看到懦弱到想要躲起來獨自個人舔舐傷口。
“KAGOME,在裡。”他平淡道,收回手,不經意間目光掃過領口敞開露出的小片肌膚。那裡還佈滿淡紅淡紫的淤痕。句話來,連他自己也不能服。差就……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如果……
“……殺、殺生、丸……” 阿籬的呼吸有瞬間的停頓,又重新開始。那綿長均勻的氣息,彷彿重新睡安穩。因為聽到他的聲音。
聽到自己的名字,他定定地看著。頓時,某種細緻綿密的微小痛覺紮在心尖上,隱隱約約,總是在那裡。阿籬……KAGOME……種感覺是,什麼?人類巫若是失清白,便只是普通人類而已,再無自保的能力。當如何面對。中沒藥之毒後,會抑鬱而死……嗎?樣堅強的,有時也很懦弱,迷茫到像隨時都要消失的眼神。
猶在夢中,卻漸漸停止不安。“呼……”長長吁出口氣,的臉色漸漸轉為平靜。
他疑惑不解。
對他的依賴和信任,如此明顯。他對的在意和關注也越來越多。他和之間似乎從未察覺從未挑明的某個事實,漸漸浮出檯面。
低頭小心翼翼地幫他包紮斷臂傷口時,側臉認真;
他們看著同片空,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的側影,看到的眼神迷茫;
火場的祭臺上,他毫不猶豫地切斷捆綁的繩索,癱倒在他懷中暈迷;
捉弄邪見,人妖吵嘴不斷,他偶爾側眸,看著身後對峙的他們;
有時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