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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紈絝”二字撕了下來。

穆清是夏國朝堂中為數不多的蜀國人,成書不多時便有翰林供奉特意將一冊抄本送給她過目,那送書的翰林供奉告訴她其中的配圖題字皆出自姜懷瑾之手。

旁的學問她不懂,但她瞧得出來,書冊中的字跡清新俊逸,畫作酣暢細膩,皆堪稱翹楚。反觀涼國宗室,重騎射而輕文書,姜懷瑾擁有這樣的才華,怎會輸了這樣的一場比試?

再問,碧落卻道她只知曉這些。

柳微瑕心中焦急,穆清拉著她的手輕輕捏了兩下,以示寬慰,看了眼更漏,估摸著時辰便起身告辭了。

她可沒忘了,碧落還道宋修遠此時就在太尉府外院戳著。

射藝比試的那日夜裡柳柏安便攜著夫人來瞧宋修遠的傷勢,與宋修遠兩人關在書房裡神神叨叨了數個時辰,徒留穆清與陸夫人在花廳中大眼瞪小眼。

穆清可不認為宋修遠跟著柳柏安回太尉府是為了商談公事,前日夜裡方才談過,這會兒又哪兒來的這般多公務?

果真如她所想,一見她被從人帶到外院,宋修遠眸色清亮,牽著她便同柳柏安告辭回府了。

穆清心底亦好奇今日的比試,回到府上便問了宋修遠。

宋修遠看她關切的模樣,倒也一一同她說了,神情認真,毫無敷衍之意。

原來今日的比試內容是山川風物圖。為顯公平,太常寺特意令申屠驍作出夏國風光圖,而姜懷瑾則是塞上飲馬圖。

“四殿下的畫功我見過的,筆力不俗,且從他對蜀國風物的描摹來看,涼國的塞上牛馬定然也不成問題。”穆清曲起左手食指,蹭了蹭自己的下巴,思索道:“莫非申屠驍對於山水寫意的造詣遠在四殿下之上?”

宋修遠搖搖頭:“申屠驍的書畫功夫的確是上乘的,但比之四殿下,尚缺了些火候。”

穆清的胃口被宋修遠吊足了,問道:“那這結果又是為何?”

“落款時,四殿下不慎用細狼毫在留白處劃上了一道。為了補救那一道細小墨痕,四殿下用了瘦金體。”

“瘦金體。。。。。。”穆清又蹭了蹭下巴。

宋修遠發覺但凡她遇見了惱人的問題時,就會不自禁地有這樣的小動作。他伸手將她的左手捉下,解釋道:“夫人可聽說過宋徽宗趙佶?”

經宋修遠這一提示,穆清恍然。宋徽宗趙佶自創瘦金體,瘦金體筆跡勁瘦,但至瘦又不失其肉,故而在凌厲的筆鋒之下,又無端顯出一股風姿綽約之態。

姜懷瑾的塞上飲馬圖酣暢曠達,瘦金體雖然是極好看的一種書法,但若用在塞上飲馬圖的落款上,便顯突兀了。

看著穆清的神色,宋修遠知曉她想通了,遂又補道:“今日的比試是書,本就更側重書寫、識字、作文。太常寺的那群老狐狸為了顧全申屠驍的面子,便沒有在識字作文上刻意為難。只是之於書寫一道,便挑了些刺。相較而言,畫什麼倒不重要了。“

“那申屠驍畫了什麼?”他這一路行來,遊山玩水,想來心中對夏國風光亦有己見。

宋修遠看了穆清一眼,神情古怪:“郢城風光,城北這一塊畫得尤為用心。”

穆清正仰了脖子吃茶,被這出乎意料的答案驚到,一時竟直接略過嘴將茶水送到了喉嚨裡。她以為申屠驍會選取自認風光,當真是出人意料。

見穆清嗆得眼角泛水。宋修遠忙從她手中奪過了杯子,輕輕替她拍著背。

穆清被宋修遠突如其來的親近鬧紅了臉,待緩過氣來,腦中的彎彎也轉過神來,嘆道:“申屠驍果真不簡單。他作了郢城風光圖,除非四殿下真真是畫聖再世,不然太常寺判定他輸,便是拂了聖意。”穆清又望了宋修遠一眼,幽幽道:“即便沒有不合時宜的瘦金體,只恐四殿下亦難贏得比試。”

宋修遠聞言,點頭贊同。

郢城乃夏國都城,是天家聖威之所在。但凡涉及到了一星半點兒的皇室宗族,朝臣百官都得俯首稱道,更遑論申屠驍還極其用心地將皇宮描摹了出來。

穆清盯著宋修遠,卻見他的面上毫無慍色,甚至有淡淡的笑意,不禁問道:“申屠驍那廝贏了比試,你竟還笑得出來?”

“夫人貌美,看著美人,我心情甚好。”

。。。。。。

穆清覺得自射藝比試後,在自己面前,宋修遠愈發油嘴滑舌了。也罷,左右還有三日後的最後一場比試,還未到必輸的絕境。

正欲給宋修遠的傷口換藥,外頭卻有僕役通傳,道太常寺少卿褚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