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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是刀兵無眼,這十個舉著箭靶子的箭童難保毫髮無損。

真想敲開太常寺一眾老酸儒的腦袋,瞧一瞧他們的腦子裡除了四書五經還剩些什麼。箭童的命便不是命嗎?

除了方才與自己一起在馬球場內隨侍的三位箭童,另有六位箭童早已拿好箭靶子,靜靜恭候在馬球場外。穆清伸長了脖頸搜尋適才被自己頂包的箭童,只見此處除了他們十個箭童並兩位侍禮郎,便盡是穿著宮袍的內侍。心中無奈,穆清只能認命地上前拿起箭靶子。待侍禮郎道明末試的注意事項後,她跟著一眾箭童回了馬球場,心底不停無聲喃喃。

宋修遠,我將性命託於你,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穆清身形嬌小,掩映在其餘九個箭童之中十分不起眼,但還是被站於石臺最前處的鄭籍瞧見了。鄭籍心底唏噓一聲,抬手拍了拍身後的林儼:“舉著靶子的這位可不是方才那個小僕嘛?怪道自稱侯府僕役卻這般寒酸模樣,原只不過是子衍的箭童?”

林儼循著鄭籍的目光望去,不瞧不要緊,待看清了高舉著箭靶子的正是穆清後,渾身一凜。

那可不是什麼寒酸小僕,更不是什麼普通箭童,她可是夫人啊。

林儼下意識便朝宋修遠看去。

宋修遠自穆清重回馬球場便瞧見她了,待意識到她手中的箭靶子是何作用時,面色鐵青,漆黑的雙眸中迸發出濃濃的戾氣。

申屠驍亦發覺了宋修遠突然變化的氣場,轉身細細觀察了馬球場內那十個箭童的眉眼,似找尋著什麼。未幾,他的雙眸定在穆清臉上,再瞧了眼宋修遠,唇角微勾,黑眸中又泛出一股興味。

按照涼國的規矩,活靶向來由戰俘充當,他以為此次末試的活靶亦與母國一般,是十個活人,又思及適才宋修遠對那瘦小箭童的態度,故而特意拿話激他。

不得不承認,宋修遠聞言後不鹹不淡的模樣令他很是氣惱,或者說,從去歲雁門一役開始,宋修遠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便令他憤恨至今。去歲他借用他人身份,掛了軍事之職隨軍南下。涼國大軍在他的指揮下很快吞下了雁門腹地,忻州遙遙可望,直至遇上宋修遠。他吃不透宋修遠的心思,於排兵佈陣一道便總是落於下風。

此時的他惱宋修遠,亦惱自己沉不住氣,在不知曉夏國的活靶竟只是箭童舉著箭靶子四下攢動的情況下,便腦子發熱,無端地去刺激宋修遠。

只是這些惱怒在發掘宋修遠與那瘦弱箭童之間的微妙聯絡後,便悉數被一股莫名的興奮代替。

那箭童不簡單,他需好好利用這個箭童,與宋修遠玩個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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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校尉再次擂鼓,末試開始。

二位射者的箭囊中均盛了十支白羽矢,為了便於侍禮郎分辨記錄,宋修遠的白羽矢尾羽被染成赤紅色。

二人互相見禮後一齊上馬,用腿夾住馬肚,驅使兩匹緩緩走動。

穆清隨著其餘九位箭童,慢吞吞地按照侍禮郎佈置的路線陣法在偌大的馬球場內挪動著。

日頭高照,縱然仍是嚴冬季節,穆清卻感到自己背後的衣衫皆已溼透。她不敢去瞧申屠驍,亦不敢瞧宋修遠,只高舉著箭靶,垂下雙眸,死死盯著腳下的黃泥土地。

“呼——噗!”一道聲響劃過寂靜的馬球場,申屠驍先於宋修遠放出一矢,正中穆清身前那位箭童手上的靶心。

那箭童只覺雙臂受了一股子極大的衝勁,待回過神來,自己手上的箭靶子已被利箭穿透。

“呼——呼—噗!”不及所有人反應,宋修遠跟著申屠驍連方兩矢,一矢追著申屠驍的那一矢而去,卻終究慢了半分,未射中任何活靶;另一矢朝著穆清身後的箭童射去,亦正中靶心。

穆清看著兩位箭童拎著箭靶子與白羽矢跑出馬球場的身影,暗自歆羨他們的好運氣。若是方才她再走的慢些,宋修遠的第二矢便能放她離開馬球場了。

少了兩個活靶子,剩下的八個箭童迅速變換路線與速度。

宋修遠驅馬慢跑,跟上了箭童的移動速度,對著穆清手上的箭靶子,拉弓上弦,放出一矢。眼見著那染了紅羽的箭矢就要射中穆清手上的箭靶子,這時卻橫空破出一支白羽矢,將宋修遠的箭矢格開了去。

場內開始有細微的交談聲,觀試者心底無不捏了把汗。經前兩試,他們已然瞧出申屠驍的箭術與鎮威侯不分伯仲,只是末試剛開始,鎮威侯便連失兩矢。。。。。。出師不利啊!

穆清聽見腦袋上方的細微聲響,抬頭望去,只見申屠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