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改企之後成立了這個總公司,仍然還是壟斷著整個中國的船舶製造工業。具體來說,所謂的大港造船廠和新科重工,應該都是它的下級子公司。”
大宇重工的金恩熙接著侃侃而談:“我們目前仍然不清楚中國人和日本人達成了什麼協議,但如果真的有什麼協議,必然是繞不開這個總公司的。從公開渠道資料可以發現,中國目前極為需要外匯資金來支援他們的改革。很可能在任何能夠賺取外匯的領域加大投入。因此我認為,這支新的考察團顯然是中國船舶總公司發出的一個極明確的訊號。大量的意向訂單給了這家公司強大的信心,中國人在考慮引進日本技術擴大他們的造船產業規模。”
“好啊,太好了!我們的計劃一定能夠成功。”李在勇雙目泛光,興奮的揮了揮拳頭:“這樣一來,我們就能給這些冒冒失失闖進來的中國人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們至少在二十一世紀以前都不敢正眼去看國際造船市場。有了這段時間緩衝,足夠我們韓國企業吞併日本人的市場了!”
“讓我們的人把籌碼也撒下去,不僅是我們不再接三萬噸以下船舶的建造訂單,讓我們的關係企業也去簽署意向訂單。放出風聲去。我們韓國企業無法與中國造船企業比拼價格,要從三萬噸以下的市場撤出去!”
“哦。對了。”李在勇像是突然想起來,看向站在一旁的李俊仁問道:“你去了解一下中國人在石川島播磨重工的研究所都瞭解了什麼,我們要對中國經營者和技術人員的水平做一個評估。”
李俊仁眼睛一亮,竟然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份檔案,邀功的笑道:“經理,我已經拿到了中方在石川島播磨重工研究所裡的具體情況了,我們在研究所裡買通了一個韓裔日本人,他正巧參與了接待中國人的工作,複述了很多關鍵情報。”
李在勇顯得有些驚訝,正色打量了李俊仁一番,算是把這個難得會做事的新人給記住了。像這種能把工作做到領導前面去的員工,沒有老闆會不喜歡的。
李在勇接過李俊仁遞過來的檔案,裡面詳細的整理記錄了那個石川島播磨重工研究所韓裔日本人所複述的情報。
“會不會太巧了點?正好在那個研究所裡有韓裔日本人。在日本右翼社團裡找到韓裔不奇怪,在研究所裡找到可不容易……”
雖然嘴裡是這麼唸叨著,但李在勇還是仔細認真的對這份檔案看了一遍,然後向著旁邊傳了過去。
其餘四個個韓國五大造船廠的代表將檔案傳了一圈,對這份神秘的中國人第一手情報予以最認真的態度進行分析。
然而接下來,他們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放鬆的笑容。
“這次日本人可有的辛苦了,這樣的合作伙伴,呵呵——”
樸在京的話沒說完,但話裡的意思,在座的眾人卻都心知肚明。
從這份情報上來看,日本人寄予厚望的中國人,似乎有點爛泥扶不上牆的意思啊。
領頭的領導們不懂技術,卻偏偏對日方優美精緻的辦公環境流連忘返,對實驗室的種種便利設施和高新科技贊慕有加。跟隨而來的高階工程師知識水平明顯脫節、而且年齡偏大,問的問題不是不在點上,就是大而無當,要不然就是直接詢問日方的商業機密,一點基本的商業常識都不懂,在日本人那裡狠狠的碰了幾個釘子。
最後是中方一群造船廠的負責人,他們最關心的話題則是日本購物哪裡又便宜又好,日方能否幫忙兌換一些外匯。對於技術、管理和中日合作,他們似乎完全沒有興趣。
這支中國考察團給日本人和韓國人留下的印象,似乎完美契合了自由世界諸多對中國官僚的描述。愚蠢、貪婪,官僚而且自私、自大,竟然把涉及到兩國未來船舶工業戰略層面合作的重要考察工作,當成了旅遊團和地下錢莊。
如果中國人真的都是這樣的水平,那倒是不足為懼了。
“我看也不能完全放心,不能把希望寄託在敵人的無能上面。諸位,別忘了除了考察團裡的這些人,中國也有在展會上拿單的那些人。能把我們韓國企業逼到這樣的地步,至少大港造船廠和新科重工都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樸在京不太在意的笑起來:“我們的情報顯示,大港造船廠顯然是中國目前最好的造船廠,也只有他們能夠生產符合勞氏船級社標準的船舶。而新科重工則是中國極為稀少的私人企業,這兩者都是非常特殊的。我想中國這麼大,肯定有一些人才,但大多數還是像這個考察團裡一樣愚蠢的官僚。精英人才即使能夠開創局面,卻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