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漁州城裡的布衣少年,
他應該已經死在了荒山野嶺的老村子裡,被一隻殭屍啃死在了祖堂。
那個人群最後的布衣少年,是我的第二世。
兩年的時間,他離奇的活了過來,
翻山越嶺,來到了漁州城,站在了許家的庭院裡。
我看著他,他在衝我笑。
我和他對視著,相顧無言。
我不知道他的軀殼背後,現在寄居著什麼恐怖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怪物,不遠千里的找到我是為了什麼。
但我唯一知道的是,
平靜枯燥的生活,從那一天開始應該徹底的結束了。
……
布衣少年名叫許升,從荒野山村裡來。
我在第一天就認出了他是一個藏在人群裡的怪物,並提前做好了準備。
但再後來的接觸中我發現,他其實並不知道我的存在。
而且他好像也是一個穿越者。
是的,許升也是一個穿越者。
透過一些生活中的細節,我確定了這件事情。
這個以“許升”為名的布衣少年,佔據了我第二世死在許家祖堂裡的屍體。
睜開眼睛,就來到了整個陌生的荒蕪太古世界。
不過更讓我驚奇的是,這個陌生的穿越者靈魂和我並不是……老鄉。
他不懂梗,和我對不上暗號,而且對於穿越者的概念也很淺薄。
後來我才知道,許升的故鄉不是蔚藍色的星球,
而是一個高度繁盛,宗派林立的修道世界。
那個璀璨的世界有移山倒海的大能修士,但沒有那麼多腦洞大開的小說家。
所以許升對於穿越者,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瞭解。
他上一輩子是一個純粹的修士,死後被送到了荒蕪太古世界。
而且許升的手裡有我夢寐以求的修行功法。
隨著天地靈力越來越濃郁,這個布衣少年開始了自己的修行之路。
他應該是荒蕪太古世界歷史上第一個修士。
但很可惜,也很讓人惆悵的是,他是一個魔修。
以血為引,以骨為器,獻祭生靈,鍛造魔體。
許升很懂得韜光養晦,低調行事。
行事又非常圓滑,總是笑容滿面,看不出來任何破綻。
他像是一個遊戲人間的戲子,也像是一個從深淵裡爬出來的魔頭。
他在許家大院裡懶散度日,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出門在漁州城裡四處尋找乞丐和流浪漢。
許升殺了他們,為了修煉自己的邪器和功法。
而且很快,這個魔頭又把視線放在了身邊的許家人身上。
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不會有人能注意到他。
所以許升肆無忌憚,甚至有些癲狂。
然後,我殺了他。
在他命泉第一次翻湧的那個晚上,我花了大價錢買了上百個武林高手,硬生生的磨死了荒蕪太古世界第一個魔修。
我把他的屍體燒成了飛灰,再也沒有復活的可能。
而且在他的遺物裡,爆出了兩本修行功法。
一本書是許升修行的魔道功法《血肉典》,
另一本是更加厚重也更高階的玄道功法《長生書》。
也是後來,我才想明白了為什麼許升放著好好的玄道功法不修行,非要去墮入魔道。
許升奪舍來的資質,真的很差很差,和凡人都沒什麼區別。
他只能修行魔道,日後再獻祭生靈,給自己洗髓伐骨。
不過他不會有機會了。
……
……
大周曆333年,我開始修行了。
過程很不順利,這具身體的天賦一般,只能一點一滴的積累,慢慢的突破。
我當時是有些煩躁的。
甚至想過乾脆自殺,一了百了。
然後再找一具天賦逆天的混沌道體,配上正宗的玄道功法《長生書》,那不得起飛了啊!
但我最終還是沒捨得對自己下手。
因為初春的時候,我和許家老爺子去了一趟大周王城玄京。
在玄京城的大街上,
我見到了另一個……眼熟又陌生的人。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年輕讀書人。
他站在小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