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路,下河街16號。
“羅耀同志,組織上對你提供的有關臨訓班的訓練材料非常高興,這材料上的內容訓練方法除了讓我們能夠了解臨訓班的訓練情況,對培訓我方情報人員也十分有借鑑價值。”老吳見到羅耀後,先問候一聲,然後道。
“我現在也只能做這麼多了。”羅耀點了點頭,“其他方面,要等我從臨訓班畢業,分配工作才行。”
“這個你放心,上級考慮你的實際情況,並未給你下達什麼任務,你目前的任務還是學習和訓練。”老吳道。
“餘傑被免去臨訓班副主任的職務了,不過,在我看來,陶一山根本沒能力管理好臨訓班,遲早餘傑還會官復原職。”羅耀道。
“你怎麼知道?”
“陶一山一上任,就廢除了學員跟教官組的約法三章,把過去的那一套打罰士兵的老一套又恢復了,這遲早會出亂子的。”羅耀解釋道。
“上一次鬧事,你也是帶頭之人,他會不會針對你?”老吳問道。
“我不光是上次鬧事的帶頭人之一,還是餘傑的學生,你覺得陶一山能放過我?”羅耀道,“我現在在臨訓班那可是重點關照人物。”
“那可要小心點兒了。”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陶一山就得乖乖的下臺。”羅耀冷笑一聲,“這傢伙自己屁股也不乾淨。”
“你自己把握分寸,凡事彆強出頭。”
“嗯。”羅耀道,“你也小心點兒,如果有可能,我想畢業後去江城工作,這樣的話,咱們倆就又能夠並肩作戰。”
“日本人對江城虎視眈眈,我估計,等不到你畢業,江城就可能淪陷了。”老吳搖了搖頭。
“這仗還沒打呢,就覺得我們一定會輸嗎?”
“江城雖然是兵家必爭之地,但易攻難守,我們精銳部隊前期的戰鬥中幾乎喪失殆盡,新組建的部隊還沒有形成戰鬥力,我們沒有制空權,從四月份開始,日軍飛機天天轟炸江城,而我們的空軍一開始還能予以還擊,而現在,基本上被打的無還手之力了。”老吳嘆了一口氣道,“日軍現在偷襲了安慶,馬當要塞等擋住日軍兵鋒多久,實在是不好說。”
羅耀聞言,心中隱隱生疼,馬當要塞一星期就淪陷了,這是沒辦法的,中日實力對比太懸殊了,沒有制空權,制海權,陸軍的部隊裝備比日軍相差何止一個檔次?
能打贏那是運氣,打不贏那才是常態。
“我的黨費,你替我轉交了嗎?”羅耀問道。
“已經交上去了,你放心好了,你這筆黨費可算是及時雨,幫助組織上解決大問題呢。”老吳說道。
“嗯,我得走了。”
“小心點兒,我明天也回江城了,這批貨估計要賣上一個月。”老吳嘿嘿一聲,解釋道。
羅耀明白,下次見老吳得一個月以後了。
……
羅耀所料不差,陶一山在臨訓班胡來,終於是出事兒了。
一名姓黃的助理教官,以單獨輔導學員為理由,將一名女學員騙到了自己的宿舍給強暴了。
這些教官跟學員之間的矛盾又激化起來了。
雖然臨訓班不禁止談戀愛,但如果是你情我願的,這個只要別太明目張膽的話,沒人管你。
臨訓班雖然規矩很多,禁錮自由,不允許跟軍統以外的人談戀愛,甚至結婚也需要是軍統內部才行,還有一入軍統,終身都是軍統的人等等。
但還沒有蘇俄人訓練“燕子”那樣的殘酷,把女人訓練成用身體作為武器的美色間諜,起碼的人道還是有的。
這可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個助理教官跟陶一山關係不錯,女學員在受辱之下,不但沒能討回公道,還被誣陷為她勾引那位助理教官,一切都是她主動,眼見訛詐不成,就誣陷他。
如此顛倒黑白,加上之前積攢的怨氣,這下把所有臨訓班的學員心中的怒火給徹底點燃了。
大家以為,反正距離畢業也沒有多久,忍一忍就過去了,現在發現,這個真不能忍,再忍下去,那真是被欺負的死死的了。
這一次是從女學員直屬隊那邊開始串聯,統一意見,然後波及到男學員隊,兩個學員大隊很快就聯合起來了。
所有臨訓班的學員全部集中到操場上,採取靜坐的方式,拉起了那位受辱的女學員討回公道的橫幅,然後罷訓,罷課!
陶一山本想用武力鎮壓的,但被謝立秋等人給硬攔了下來,這要是動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