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個‘替身’。”羅耀緩緩說道,“就跟那個‘林淼’之於老慕一樣。顧原的身份非常合適。”
“你是不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吧?”
羅耀搖了搖頭:“沒有,如果顧原撤出來的話,我會安排他先撤去壽昌,然後再看局勢的變化,決定是否將他留下來還是撤出江城。”
“你是想將他送走?”
“對,他這樣的情況,並不適合在淪陷區的潛伏工作,可有些事情,我又不能直接下命令。”羅耀道,“他也是我們的同學,我得顧忌他的心理感受,一個弄不好,他還覺得我是故意把他從你身邊調走。”
“之前他就擅自做主,還把老劉跟坑了一次,就應該直接將他調走才是。”宮慧嘟著嘴不滿的說道。
羅耀呵呵一笑:“那一次是他好心辦壞事,不過起碼他這麼做,讓我們也知道了那個多門的身份,對我們來講,也是一種主動。”
“可是顧原不會這麼想。”宮慧嘟囔一聲,“他還跟徐濟鴻攪在一起,兩個都不是好人。”
“他怎麼想我不知道,反正,現在也只能這麼做了。”羅耀道,“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就是把顧原從顧墨笙手裡營救出來。”
他是組長,再有個人恩怨,也不能隨意亂來。
“好呀,終於有行動了。”宮慧興奮的手一抓,她早就想出行動了,可是羅耀一直都沒有給她機會。
“行動由我親自指揮,除了你之外,還有木魚和小貓,以及滿倉和蘇敬,這一次全部都是河神小組的核心成員。”羅耀說道。
“需要我準備什麼?”宮慧問道。
“武器,主要是消聲手槍,我們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一旦驚動日軍,那就麻煩了。”羅耀說道。
“沒問題,你說的那個消音器,老爹還真給我們弄了一些,可問題是,一旦打起來,我們控制不了對方呀?”
“有我在,你覺得他們有機會開槍嗎?”羅耀微微一笑。
宮慧瞬間明白了,羅耀親自指揮的意思,就是利用他的耳朵,他的耳朵可以聽見任何人的動靜,就能夠預知對方所在的位置,那麼偷襲自然就沒有問題了。
既然是偷襲,那就不可能給對方任何還手的機會,開槍就更加不可能了。
“可是,萬一遇到老劉,咱們救還是不救呢?”宮慧問道。
“老劉已經被移到特高課憲兵隊的監獄了,不用擔心會碰到他。”羅耀道,“滿倉一直安排蘇敬監視‘湯記’,這個訊息就是他給我的,而顧原應該還在裡面,換句話說,就算救不了顧原,顧墨笙的‘湯’記,我也要把它給砸爛了,這也是我們軍統的態度,當漢奸就沒有好下場。”
“明白了,我去準備,什麼時候要?”
“明天一早。”
“好。”
……
只要有錢,出法租界並不是一件難事,找一個白俄中間人,買一張“活通行證”,讓他帶你出去,然後再帶你回來。
法租界內很多白俄人都做這樣的生意,當然,賺的錢要跟駐守關卡的日本兵分賬的,但這也比他們打工幹活賺得多。
反正到了關卡是要也是要搜身和檢查的,有什麼武器或者違禁品什麼的,出不去也進不來。
這門生意其實就是內外勾結,日軍上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還有,進入華界,白俄人需要陪著一起,當然,如果你有華界的通行證就沒有問題了,可以不用陪著,只需要約定一個時間,讓那個白俄過來接你進租界。
如果他不來接你,那就麻煩了。
但做這種生意的白俄一般還是講信譽的,如果他把你帶出來了,不把你帶回去,被日本人知道了,也會有麻煩的。
一張“活通行證”需要八塊錢法幣,但如果你出了法租界想單獨行動的話,還要加錢的,按照時間計算,十分鐘就是一塊錢,一個小時稍微便宜一點兒,但也需要五塊。
第二天一早,羅耀就花了八塊錢,買了一張“活通行證”,從法租界出來,然後跟那傢伙約定了一個回去的時間和匯合的地點,就獨自一個人去匯合地點了。
日軍剛佔領江城的時候,街上戒嚴,到處是設卡盤查行人的日本兵,盤查大多數時候都會變成明搶。
所以,老百姓都嚇的不敢出門。
日軍高層雖然下令約束士兵,可效果甚微,可總不能讓江城變成一座死城吧,日軍是要以戰養戰,他們也需要城市的經濟流動起來,所以,後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