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了?
這一路走來積攢下的疑惑,到了這個時候,終是到了峰頂,我擰著眉看向了兩人,跟他們問了出來。
然而,還不及兩人回答,便有人給了我回應,而且,是來自於我的屋子裡面的回應。
外邊兒是誰作死呢?大清早兒的,吵吵什麼!不信我能剝了你們的皮是不是?!
話音未落,便有一個穿著赤金描雀兒貢緞長袍的人從我的屋子裡面走了出來,衣領大敞到胸口,頭上亂七八糟的插著幾支簪子,細看去,竟都是渺他們送我的禮物,我平日裡用不上,放在妝臺匣子裡的!
他是誰?
若非得了渺他們的允許,便是借了園子裡的人幾個膽子,也斷不可能有人敢隨便進我的屋子裡面去胡鬧折騰,拿我的東西往自個兒身上用,而且,從這時辰來看怕是,昨兒晚上,這人就是睡在我屋子裡的
回,回離主子的話,這,這位是前些日子,三位主子從夕宴上帶回來伺候的,名喚薛齊的公子,現,現在就,就住在離主子的院子裡。
聽了我的問話,剛剛起身的兩個小廝忙又跪了下去,縮著身子,戰戰兢兢的回我的話,“讓薛齊公子住離主子的院子,是,是渺主子的意思。”
薛齊?呵呵,可真真是無巧不成書!我本想大度的不計較他昔日裡在別緒樓裡對我的種種刁難,他倒是好,送上了門兒來讓我教訓!想搶我的人?我焉有讓他好過的道理!
呦——我當時誰吶——
薛齊擰著腰身一步三搖的走到了我面前,眯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幾遍,才朝著我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來,“這不是被主子召去了耀閣的淵離麼?怎麼沒死?是因為命硬麼?哦,對了,我記起來了,人賤,總是會命硬一些的”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震徹了小半個雪園,不知何時,長白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伸手把我攬到了背後。
長白雖是有傷在身,卻終究是有常年修武的底子在身的,這帶了怒氣的一巴掌打下去,那薛齊,又豈能無恙?當下,半邊兒臉就腫了起來,五道紫紅色的手指印兒,真真是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你,你算什麼東西!你,你竟敢打我!來人!來人!
被長白的一耳光扇懵了的薛齊,半晌兒才回過了神兒來,一手捂住自己腫起來的臉,一手指著長白,跳腳的大叫起來,“把這個混蛋給我拿下!拿下!”
咔吧——
一聲脆響,薛齊那根指著長白的手指便被反向的掰彎了過去,緊接著,那囂張至極的傢伙,便哀嚎著往後退了好幾步,渾身發抖的嘟囔著給自己壯膽了起來,“你,你敢對我不敬,我,我要告訴渺主子,治,治你的罪!”
長白,你的傷還沒好呢,這種力氣活兒,還是不要自己動手的好。
我很是滿意長白的反應,但是,面兒上,卻是不能言明瞭的稱讚他,只從衣袖裡拿出了一條帕子來,給他擦了手之後,隨手丟在了地上,“這種貨色,你也不嫌髒”
淵離,你不要太得意!我可是幾位主子的新寵!惹了我,有,有你難看的時候!
見長白被我攔了,沒聽清楚我跟長白私語的薛齊頓時又有了膽子,伸手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來,擺出了一副抵擋的姿勢,“幾位主子可,可是待我極好的!只,只要我跟他們告上一狀,你,你慫恿下人傷我,就,就倒黴了!”
哦,那,有沒有人告訴你,雪園裡,有幾位主子呢?
看著薛齊跳樑小醜般的表現,我不禁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真是想不通,在別緒樓的時候,我怎麼就會被這麼一個沒腦子的傻子欺負擠兌了那許多年?那時的我,竟是那麼笨的麼?哎,可真真是難為西陵了!
四,四位!不過,有,有三位主子是,是已經看上了我的!那第四位主子,只是因著有事,暫時不在雪園罷了!等,等那位主子回來了,定,定也會看上我的!
薛齊又往後退了半步,看向我的目光裡,帶著濃濃的戒備,許是覺得抬出他的所有來,便能讓我有所忌憚的關係罷,只是,呵呵,很可惜,這對旁人或許有用的招數,在我看來,不過就是一個並不可笑的笑話。
恩,你知道雪園裡有四個主子就好。
我打了個哈欠,向後倚進了長白的懷裡,眯起眼睛,看向了薛齊,“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雪園的第四個主子,不可能會看上你,而且是,絕對,不可能。”
你,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妄論主子們的事兒!你怎麼就知道,那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