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只見書房的門半掩虛開,透過門縫,可以看見南夜爵坐在辦公桌前。
“爵少,這是下家的資料……”
“做事幹淨嗎?”
“老規矩,沒有留下活口……”
容恩一驚,轉身想要離開。
“誰?”警覺性強的男人已經開啟門,容恩被一股力硬拉進去,等她腳步站穩的時候,腦袋已經被一樣硬邦邦的東西頂著。
南夜爵速度很快,將一份東西塞入身前的暗屜內,但這個動作,還是被容恩收入眼中。
“你怎麼進來了?”
耳邊,是扣起扳機的聲音。
容恩沒想到會被自己撞到這樣的一幕,今天,她完全遊走在地獄的邊緣,像是做夢似的,全身發懵,“我見你不在,出來找你。”
“爵少?”阿元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只等南夜爵一句話。
容恩渾身戰慄,對上男人幽黑尖銳的雙眼,“你不在,我一個人睡不著。”
南夜爵揚高眉頭,對這句話似乎很感興趣,想不到她撒起謊來,竟臉不紅氣不喘,“阿元,你先回去。”
“可是……”這樣重要的訊息,南夜爵不該對容恩放縱。
“回去的時候小心,注意尾巴。”
“是。”阿元將手裡的東西藏在兜裡,腳步很輕地走出去。
“沒我就睡不著?”南夜爵仰躺在舒適的椅背上,朝著容恩招了招手,“過來,我陪你去睡覺。”
“南夜爵,”容恩站在原地,由於書房空間大,說出的話就顯得空而不著邊際,“你究竟是誰?”
男人十指交叉,手肘撐在椅把上,他把玩著手指,神色,也忽明忽暗起來,眼睛笑著,她卻看不到他眼底的光彩,“你放心吧,我不會吃了你的。”
容恩轉過身去,她終是凡人,方才被槍頂著,如今腿還有些軟,走到門口的時候,手臂就被身後的力拽住,她想也不想地揮開,只聽得啪一聲,男人連忙悶哼出聲。
受傷的地方正好撞在門把上,南夜爵捂著手,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你沒事吧?”
他伸出手去,背面已經腫起來,還有淤血,看著慘不忍睹。
容恩收住腳步,面色稍微軟下,語氣愧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南夜爵擦著她的肩膀走出去,來到主臥室後拿出藥膏,動作笨拙的搓揉著傷口,容恩站在門口,蘊出橘黃色澤的燈光下,男人側臉冷硬,瞧不出臉上神色。
她,似乎有些不知好歹了。
雙腿不聽使喚地來到南夜爵身邊,容恩接過他手裡的藥膏,先在掌心中搓開,再按在南夜爵手背上,緩緩施力。另一手握住他修長有力的手指,男人感覺到疼,指尖彎起,就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內。
“淤血散不去的話,會一直疼的。”容恩輕柔地放低動作,拇指在他淤青的地方來回按揉,她知道一定很疼,所以儘量小心。
男人繃著臉,蹙起的眉頭似在隱忍什麼,沐浴過後,她身上淡淡的清雅芬芳隨著彎下腰的動作而吸入他鼻腔內,米色的家居服下,他感覺到自己的慾望正在逐步甦醒。
微抬起頭,女子眼睛盯著他的手,完全認真,非專業的動作也絲毫沒有引誘的嫌疑。
如此恬靜,讓南夜爵也難得地沒有被身體所掌控,指尖若有若無劃過容恩的掌心,有些接觸,竟比做。愛還要來的悸動。
手機突然響起,這份突兀打破了瞬間的靜謐,容恩動作一僵,卻沒有停下來。
“你不接嗎?”
容恩鬆開他的手,“每天按幾次,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手機鈴聲停了又響,響了又停,不肯善罷甘休,容恩看著螢幕上的名字,並沒有表現出異樣,在如此鍥而不捨後,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熟悉的嗓音剔透傳來,“恩恩,你在哪?”
容恩將視線從南夜爵身上別開,“我在家。”
“我手機沒電了,剛才打我電話,有事嗎?”
容恩緊握著手機,她和閻越錯過了一年,就連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也錯過了,他並沒有說起光碟的事,一切平淡的,好像那些傷害都不曾發生過。容恩輕撥出口氣,心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她揚了揚嘴角,強顏歡笑,“沒事,我就想打個電話給你。”
電話那邊很靜,過了許久,才聽見閻越說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明天再找你。”
又是寂靜,容恩嚥下那些湧到嘴邊的話,咬住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