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看這個表面堅強冷漠,實則感情敏感的女人這樣的悲傷,“我會給他一個迂迴的答案,你考慮好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著,簡沫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給了陸子涵……
就如簡沫說的,她確實給了顧默馳一個模凌兩可的答案,說需要在觀察一下,但是,希望不大!
陸莫淮聽她這樣說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送走了來胎檢的兩個人。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做……”陸莫淮聳聳肩,倚靠在窗臺邊兒,偏著臉看著窗外昏黃的路燈下的景緻。
簡沫寫著病歷,頭也不抬的說道:“你不是也不忍心?到底是個生命……”
“有時候想想,生在豪門一點兒都不好。”陸莫淮的臉就和苦瓜一樣。
簡沫終於抬了頭,看著這個平日裡意氣風發,簡直就是全院未婚女孩子心目中的鑽石王老五揶揄的說道:“也不怕你說這話遭天譴……你怎麼就不想想我們這些窮苦百姓?”
陸莫淮收斂了眸光看向簡沫,擰了眉說道:“沫姐,我不是開玩笑……”
簡沫想到方才陸子涵的樣子,不免也嘆息了聲。她哭過,不管是面前的男人還是顧默馳都知道,可偏偏那會兒誰都會當做不知道……為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顧默馳不是個好騙的人,她的話半真半假無從考據……只是,這個決定對於陸子涵來說太過艱難了。
“她挺可憐的……”簡沫做了總結。
陸莫淮苦澀的笑笑,沒有說話的只是垂了眸。
八年前的事情其實怪到陸子涵的身上有些牽強,可如果非要找個人來承擔,卻好像又只有她……解鈴還須繫鈴人,其實,二哥是為了愛有了恨,那麼,想要衝破恨的枷鎖,便只有愛。
只是……說起來容易,想要讓二哥走出來,又談何容易?!
夜晚的風輕拂著臉頰,透著絲絲的涼爽。
陸子涵從醫院出來手就一直放在小腹上,默然的垂著眸,不說話也沒有表情。
車在別墅停下,她只是發射的看了前方一眼後,隨即默默的轉身下了車,就往別墅走去……完全沒有理會顧默馳。
顧默馳微微蹙眉的下了車,車門沒有關的看著那一步一步,好似機械的走著的小女人一會兒,方才關了車門單手抄兜的也往別墅走去。
顧默馳進了別墅的時候,陸子涵已經走到了樓梯跟前兒,他眉心緊蹙的冷聲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原本剛剛跨上階梯的腳僵在了原地,陸子涵抿了唇卻沒有回過身……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今晚的突發狀況。只是覺得,有一種東西漸漸從身體裡流逝了,她空的不能呼吸。
身後傳來不疾不徐卻沉穩有節奏的腳步聲,隨著接近,陸子涵的嘴抿的越發的緊了起來……
“你在擔心孩子?”顧默馳低沉的聲音溢位薄唇的同時,人也在陸子涵的側後方站了下來。
陸子涵沒有說話,只是垂了頭。
顧默馳眸光微眯了下,淡漠的問道:“你是擔心孩子因為用了藥物沒有辦法留下來,還是擔心沒有辦法留下後,你我之間的協議失效了?”他問到最後,聲音有些冷。
陸子涵敷在肚子上的手猛然緊了下,然後緩緩偏頭,眼睛猩紅的看著顧默馳……她的眼睛本來就長得很好看,那黑黑的瞳仁更是好似星辰一般明亮。
這會兒氤氳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顧默馳的話深深的戳的她心臟都疼。
她從來沒有切實的感受過這樣的感覺,那種有個小小的生命在b超儀器下存在在她的肚子裡……就算是方才,她都想過不要這個孩子。
因為,這不是愛下的產物,她更愧疚的是……她用孩子做了和顧默馳的籌碼來換取著利益。
可這些此刻都抵不過孩子要麼要被無情的拿掉,要麼要面對她有可能會有預測不到的疾病的後果……兩難之下,她才恍然驚覺一個為人母的感覺。
輕輕扇動了下眼睫,倔強的不讓淚水留下來,陸子涵最是暗暗咬牙的說道:“顧少認為是什麼,那就是什麼……”話落,她深深吸了口氣的轉頭就抬了步子往上走去。
“啊”的一聲驚呼傳來,陸子涵只覺得腳突然抽筋的就崴了下,整個人就朝著後面倒去……
她慌亂的臉瞬間白了,手更是揮舞的想要抓住扶欄,可偏偏驚嚇之下,她什麼都沒有抓到。
有些認命的等待著,可最後卻沒有摔倒,而是倒進了一個熟悉卻有力的臂彎裡。
陸子涵有些驚魂未定的瞪大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