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沒什麼,小的應該的。”陶笛兒回了一句,心中卻是躥火。你一句輕描淡寫的“做得很好”就打發了我,如今兩人前景不容樂觀,很可能就會被活活餓死啊,他居然還這麼清閒。想到這兒陶笛兒就不由懊惱,自己真是被奴役慣了,剛剛在花嬌嬌面前竟然聽了他的話,沒有提出下山的要求,結果現在倒好,等著餓死吧!
“你……一生氣或是心虛的時候,就會自稱‘小的’。”旁邊的聲音停頓一下,接著說出一句帶著冰碴的話,卻嗆得陶笛兒沒辦法還口。陶笛兒有些驚訝的看過去,卻發現對方一雙幽惑的寒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正盯著自己。
陶笛兒後背一個哆嗦,連忙咧出一笑:“呵呵,主子聖明,小的瞞不過主子法眼。”意思卻是我就是生氣了,你丫怎麼著吧?
“可是為了被關在這裡?”
“廢……呃,當然。”陶笛兒摸摸鼻子,撫了撫胸口,剛剛被他風輕雲淡的口氣氣得差點爆粗口。
然而昏惑的地方,突然傳來了一陣輕淺的笑聲。男子眉目張揚,一雙寒眸此刻像是暈開的春水瀲灩。陶笛兒從未見過這個男人笑出聲音來,此刻卻不由呆住了。半刻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不由自主走進了那人。
陶笛兒不由一窘,暗自驚醒自己太沒有毅力,然而剛剛想向後退,卻被那人一手拉住了手腕。
“你幹嗎?”陶笛兒緊張,哆哆嗦嗦連敬語都忘了加。不知所措的望進對方眸子,卻發現那平常冰雪覆蓋的純澈此刻卻燃起了兩團幽暗的火苗,帶著能炙人魂魄的溫度。
“近一點,說話。”李忱薄唇輕輕吐出一句話,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外面。陶笛兒一怔,接著明白過來,原來是他怕人聽見兩人說話,連忙往前近身,認真專注的等著對方開口。
李忱只是一瞬間動了念頭,不知為何不想讓此人像是老鼠遇貓一般躲避,故此才拉住她的手。強撐著編了個藉口,可沒想到對方還真的信了,看著那一本正經的小臉還帶著今晨的豔妝,李忱沒由來想起了看到她將喜帕掀開一刻時,內心難以抑制的一動。
李忱眼神微微一變,打量那低自己半頭的人,卻發現自己的心似乎跳得快了。微微一皺眉,李忱問道:“那個百味香,我真的沒事?你什麼時候給我服過解藥?”
被他提起這茬,陶笛兒才想起來還沒有給李忱解藥,但見他堅持到現在還沒有毒發的跡象,不由小聲佩服道:“不是我誇你啊,你體內抗毒藥性真的很強。”
李忱接過解藥吃了下去,沉默良久才淡淡道:“若是你小時候被人下毒害了不知道多少次,也會和我一樣。”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很抱歉。”陶笛兒感到對方語氣中隱藏的一絲痛苦,知道觸及了對方的傷口,張口道歉。
“沒事。”李忱眸中飛快閃過一絲異色,但看到陶笛兒眼中真誠,冰冷的心中突然變得有些溫暖。
“想知道為何我今日沒有讓你提出下山的條件?”
聽李忱突然轉了話題,陶笛兒不由驚訝,心中有些疑惑,怎麼今天這個冰櫃改了性格,開始和自己貧了起來。但無奈這個問題她實在是十分關心,於是只好點點頭。
李忱看了她一眼,才小聲淡淡道:“你可還記得前幾日我讓你幫忙探這山寨之中可有禁忌密封之地?”
陶笛兒點了點頭,李忱的確是說過。但那一條已經被陶笛兒自動忽略掉了,料想一個山賊寨子能有什麼寶貝?況且當時她心中極度牴觸李忱,巴不得自己一個跑路。
李忱如何看不出她心裡怎麼想,眼中本已柔和一點的目光轉冷,繼續道:“除了讓你找之外,我也曾探了探這山寨,只是一直沒有發現。”
“可是真的有嗎?”陶笛兒終於忍不住問道。
“若是沒有,當初我自然不會跟著上山。”陶笛兒摸了摸鼻子,剛剛被李忱鄙視的一瞪,陶笛兒才回過味兒來。對方是誰?!他可是從皇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混出來的,即使收集情報能力再次,也不可能完全做無用功。況且是萬金之軀親設險境,顯然是有著完全把握的。陶笛兒想著不由身上一輕,料想自己是死不了了。
“這一次我也沒有十全把握,成敗尚在兩可之中。”看到那人鬆了口氣的樣子,李忱不由淡淡道。雖然看到對方全心相信自己的樣子有幾分莫名的欣喜,但還是忍不住想看那人沮喪的樣子。
果然不出李忱所料,陶笛兒的小臉聞言立刻耷拉下來。李忱心中莞爾,但下一秒卻突然發現,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喜歡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