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沒來?芽”他斷定,郭惠恨藍玉,在他看來,藍玉真的是個狗熊,是一攤扶不上牆的狗屎。
郭惠反倒嚇了一跳,問:“你罵誰呀?芽”
《朱元璋》第七十三章(5)
“還有誰,誰叫娘娘不痛快,我罵誰,我罵藍玉呀?選”馬二接著數落,他叫個什麼男子漢,老鼠膽?選狗屎?選
望著馬二那三分稚氣的仗義樣,郭惠好不感動,她問:“你小小年紀,懂得怎麼回事嗎?芽你為什麼罵他?芽”
馬二說:“娘娘對他好,他不敢來,他忘恩負義,是不是?芽”
“你可別亂說呀?選”郭惠心裡想,他怎麼敢來?芽從前,我未嫁之時,他都嚇住了,何況現在?芽都是我自作多情。他轉對馬二解釋說,其實,什麼事也沒有,她只是想問藍將軍幾句話。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芽馬二反覺得娘娘看扁了他,低估了他的忠誠,心裡挺不是滋味。
馬二卻說:“娘娘,我雖夠不上個男人了,可我不傻,我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既然發過毒誓了,日後就是把我切成一千段、一萬段,也不會從奴才嘴裡掏出半句話的。”
郭惠把馬二情不自禁地摟過來,淚水漣漣地說:“他真的不如你呀。”
“娘娘別想不開,”馬二說,“你若發話,我帶人去揍他個龜孫子,替你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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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人家幹什麼?選”郭惠說,“你知道藍玉是誰嗎?芽常遇春的三十萬大軍全歸藍玉統帥了,除了徐達,沒有人能超過他了,日後封王拜相,都是指日可待的。馬二,若你是他,你肯丟了這些嗎?芽”
馬二說:“我不懂,我不知道。”
郭惠拍了他一下,苦笑了。她說的都是真心話,到了此時,她的心已經灰到了極點,連她捨得託付全部感情的人尚且如此,這世上還有什麼她值得留戀的呢?芽
《朱元璋》第七十四章(1)
請神容易送神難,最終自己得被逼著上了賊船,那是充滿肉慾誘惑的船。情人的香魂一縷即將逝去,飛將軍又把她拉回到人間,皇上又多了一頂綠盔。
一
胡惟庸從奉先殿臺階上下來,有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在叫他:“胡相國別來無恙啊?”
胡惟庸一回頭,見是達蘭,馬上恭恭敬敬地站住,“是真妃娘娘啊!我在這給你請安了。”
達蘭說她有點小事想麻煩丞相,正想打發人去請他,正巧碰上了,他問胡惟庸能到她那坐一會兒嗎?
胡惟庸顯然有所顧忌,向奉先殿望望,沒有馬上回答。達蘭說:“你望著奉先殿看什麼?皇上一天到晚忙著貼紙條,哪有工夫看著你?”
胡惟庸說,皇上本來就博聞強記,又加上每天把事無鉅細要辦的事情寫成紙條,這一來輕重緩急,紋絲不亂。
“你真會說話。”達蘭說,“怪不得你這麼快就爬到了丞相寶座上。你把我從鄱陽湖上拐來的時候,你還是沒入流的芝麻官吧?”
胡惟庸不好認真,只是笑了笑。
“敢不敢來呀?”達蘭叫板地說,他若怕有瓜田李下之嫌,她就先上殿去稟明聖上。
這一來,胡惟庸只好跟她走了:“好吧,那就到真妃娘娘處討茶吃了。不過我真的瑣事纏身……”
“你以為我會把你留在仁和宮裡養起來呀!”達蘭哈哈一樂,弄得胡惟庸好不尷尬。
胡惟庸走進仁和宮大廳,第一眼就看見李醒芳為朱梓畫的像,已裱好,掛在了正面牆上,畫得生氣勃勃,活潑可愛。旁邊有幾張是從前李醒芳為達蘭畫的,個個嫵媚動人。畫像下面擺著松石綠地粉彩雙耳瓶和粉彩雲蝠紋賞瓶。達蘭先在上面坐了,說:“請坐吧,丞相大人。”
胡惟庸說:“我還是站著的好,不敢放肆。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達蘭說:“胡惟庸,你是不是以為我應當感謝你呀?”
胡惟庸說:“我怎麼敢有這樣的奢望!娘娘好了,我胡某人高興。”
達蘭說,有奢望也說得過去呀。她不過是亡國之君的女人,是他胡惟庸費盡心機把她弄來,總算沒有餓死街頭,又當了皇妃,生了皇子,她還不該感激他嗎?
胡惟庸忙表白,這都是娘娘的福氣,是上蒼所賜,他胡惟庸可不敢冒功。
達蘭說:“其實我也不欠你了。你把我當成美人獻給了你的主子,買你主子歡心,你當了丞相,你夠本,我也夠本,是不是?”她又大笑起來,笑得門外的太監宮女頻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