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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劍客也不是外人,恕我打斷一下。”嵇蕤思索良久,此際卻向池棠突然道:“池師兄,我剛才想過了,既是要往裂淵鬼國一行,那便要從速從快,恰好現下靈風姑娘和燁睛小友都回來了,我的意思,乾脆一大早你就出發,大師兄那裡我代為分說,繁文縟節什麼的不必在意,大師兄也不會見怪的。”
“這麼急?”池棠神色一動。
“依我看,此去有靈風姑娘助力,順利的話長則一月,短則十日,池師兄便能迴轉,時日上完全趕得及,如先前所說,早去早回,也不怕誤了此間情事。”
韓離奇道:“何事如此倉促?池兄這是要去哪裡?”
池棠低頭思忖,沒有立即回話,忽的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看著韓離:“韓兄想知道我去哪裡?”
池棠的表情令韓離覺得頗為詫異,好像是有什麼話欲言又止一般,不過他卻很穩重的輕輕頜首:“倒要請池兄賜告,怕只怕便對我說了,我也未必知道呢。”
“那就跟我一起去!如果你想為保全人間世界貢獻自己的所有力量,如果你想阻止那些食人無厭的惡魔厲妖,如果你想找回真正的自己……那就跟我一起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良久良久,才響起了韓離略顯迷茫卻又極為堅定的聲音:“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第047章縮身
繁星似鬥,蒼穹如墨,闃暗一片的森林在拂過的夜風中簌簌輕響,夏蟲在草木山石下不住的振翅低鳴,一條潺潺溪流斜傍林側,曲折蜿蜒,月光灑在水面上,好像綻開了粼粼晶芒。
忽聽水聲嘩嘩作響,不知什麼時候忽然現出一個腰肢纖細,身形窈窕的婦人,正就著溪水往面上抹了抹,口中猶然在呼呼微喘,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在喘息稍定之後,那婦人才靠著岸邊青石,對著天際明月輕輕一拂袖,幾道與夜色幾乎混為一體的微小黑晶灑然濺落,黑晶越變越大,漸漸像是黑氣繚繞著膨脹開來,直至堪堪將墜入溪水中時,才倏的一轉,穩穩的落在了岸邊。
黑氣終於散去,卻現出幾個人影,當頭一人秀眉鳳目,面容英俊,正是那未知所蹤的異靈白狐。
只是此刻白狐並沒有穿著一向不離身的白色衣袍,而是一襲頗為襤褸的青衫,就像是經常能見到的那種潦倒貧窮的讀書人一般,而他此刻的表情悵然愁苦,再沒有平素半分的瀟灑氣度。
白狐身邊卻是一壯一瘦的兩個身形,壯的那個渾身是打著結的強健筋肉,眉眼間還透著不服氣的恨意;另一個身材頎長的瘦子卻是一身寬袍,頭頂高冠殘破,看起來猶為狼狽不堪。
最末一個身影卻在現形之後便即頹然軟倒,雙手抱頭,長長的頭髮從指縫中垂落,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口中一片含混不清的哀吟:“……死了……全死了……他們全都死了……”
白狐心有餘悸的看向那婦人,嗓音澀啞的道:“如果不是盈玉,我們今天……誰都跑不了……”
……
滎方安婼熙並不僅僅是得虻山授予化魔之身的魔性之人,事實上,她還是媚妖盈玉在人間收下的弟子。
這一次南方士族的洛陽之行,倒給了安婼熙一個師徒重逢的機會,況且她早得了昔年虻山的授意,密切關注闃水及血泉的資訊,江南是這兩大妖鬼界的疆域,而她便是虻山安插在江南之地的棋子。也正是這個原因,使她一見之下,便立刻黏上了那個與血泉鬼族暗通款曲的殷家公子。
總算難得的接近了虻山地界,安婼熙在一過江之後便向虻山盈玉施發了訊號,而盈玉心懸於那灰蓬客與虻山的新締之盟,這個人間女弟子也是化魔之身,在讓她改換門庭之前,總有些話要叮囑安排,因此盈玉自然要去與安婼熙一見,至於恰好是和傾巢而出的襲風眾同行,那便是時日上的巧合了。
所以安婼熙在看到那個色授魂與的蛇妖時,又怎麼會驚詫懼怕呢?就在那蛇妖糾纏調笑安婼熙之際,從廣良鎮飛身而至的盈玉已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安婼熙的房舍中。
不過蛇妖竟然被那神殺劍士鄧禹子瞬間疾斬,這倒是令盈玉極為意外,好在在她謹慎而細緻的觀察之後,確定鄧禹子只是個武技超凡入聖以至於自醒了破御之體的凡人而已,並不是什麼伏魔道的高人,所以自己的氣息不會被他發現,自己仍是安全的。
盈玉用傳音之術悄悄通知了正在屋外看熱鬧的安婼熙,那時節,鄧禹子和孔緹冤家聚首,方自劍拔弩張,誰又能想到,藉口返屋梳洗的安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