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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無食一震,原本嬉皮笑臉的狗頭現在竟變得極為嚴肅,他聽出來了,這個斬魔士也想隻身進入闃水之境,就像當年自己的主人念笙子做的那樣。

無鱗臉色又是煞白:“啊?上仙萬萬使不得,這滕公子的氣味早在吾王處有留樣,可決計混充不得,一旦被發現,連小妖都是死罪。”

甘斐舉手一抬:“就在剛才,我已從滕公子身上吸納體氣,我敢保證,聞起來的味道和這位滕公子一模一樣。”

無鱗神情一窒,他沒想到滕祥身上泛起的白霧滲入這斬魔士體內竟是這個效驗,這個斬魔士確實可怕,把事情都做在自己設想的前頭,使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推卻。

“所以呢,只要你這麼做了,你每個月都可以來找我,我替你排除那罡氣,而你也要多替我張羅著,要是我出了事,誰來替你解除那爆心之患呢?”甘斐對著無鱗眨了眨眼,再次咧開嘴,笑了。

……

池棠睜大了眼睛,看著那白面書生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喉頭嗚嗚作響,卻說不出話來,哽嗓間的創口汨汨的流出血水,身體慢慢軟倒。

幾絲白氣順著地絕門人泛著黑光的短刀刃身纏緣而上,地絕門人得意的笑了笑,將短刀收回腕袖之中。

斜陽夕照,聽風灑月,南山採樵,攜子終老,原來終究不過是一場轉瞬即逝的夢想。這是白面書生生命消失前最後的念頭。他的雙目黯淡的望著天際,圓睜不瞑。

“你!殺了他?”地絕門人的動作全無徵兆,出手又是極快,以至於池棠根本沒有來得及阻止,直到白面書生的屍體癱在地上時,震驚和暴怒的池棠厲聲呵斥也同時響起,火焰神力騰騰而發。

憤怒的一拳打在那地絕門人當胸,地絕門人噴出一口血水,身體被遠遠的打飛開去。

薛漾面色凝重,扶起白面書生的屍體,探了一探白面書生的脈象,而後,闔上了他圓睜的雙目。不過片刻之前,他還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嚮往,可現在,他的冰冷的屍體與這同樣冰冷的山野為伴,在蒼涼的長風吹拂中,成為這昏黃天地間無知無覺的塵芥。拂芥山,拂芥山,難道便是由此而得名?

池棠怒火燎燎,躍身向前,拔出雲龍劍直刺剛落地的地絕門人喉頭,口中再次重複怒斥:“你!竟然殺了他!”

“而你現在要殺了我?為了一隻妖怪而要殺一個人?”地絕門人咳嗽著,嘴角的血跡未乾,眼光毫不畏懼的迎上池棠的劍鋒。胸口中了池棠一拳的地方飄起幾絲燒灼未止的輕煙,散發出一股焦味。

池棠身上的火苗晃了一晃,原本直刺而下的劍刃也為之一頓。

這是背約,這是失踐,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暗殺。池棠雖然對那羊怪所化的白面書生頗有好感,可真正令他憤怒的,卻是這種卑劣的行徑。

地絕門人爬起身,吐出幾口帶血的唾沫,拍了拍胸前,他的身體著實強壯,在池棠這般重擊之下,胸口的肋骨竟然沒有斷裂。

“別忘了,他是妖,就算再顯得怎麼自有苦衷,他也是妖,吃過人肉的妖,身為伏魔道中人,誅殺妖就是天經地義,給他留下全屍,已經是我看在他引路功勞上的恩典了。”

池棠心中煩慮,聽這地絕門人所說,倒不是沒有道理,可是總有哪裡不對勁,他凝在當地,維持著出劍的姿勢,一動不動。

地絕門人看了池棠一眼:“你有這麼高強的法力,年歲也不小了,卻還那麼幼稚,別忘了,你是做什麼的,難道還真要和一個妖怪稱兄道弟?”

池棠沒有說話,地絕門人蹣跚著向前走了幾步,卻又踉蹌了一下,畢竟是受到池棠的一記當胸重擊,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化解這股勁力的。

地絕門人止住腳步,調息半晌,他知道自己倒底還是受了內傷,剛才池棠的那一劍若不是生生頓住,自己絕沒有辦法躲避開去,可他不在乎,降妖除魔了這麼多年,早就不把命看成是自己的了。

所以地絕門人看了看怔怔出神的池棠和扶屍未語的薛漾,只是哼了一聲,掉頭欲行。

“人無信便是畜生,這是人與妖魔禽獸的最大分別……”池棠突然出聲。

“啊?”剛要離開的地絕門人沒有聽清楚。

“人有自己的節操,有自己所要去堅持的東西,是非不能混淆。這件事,不是他是不是妖的問題,而是你背信棄義的問題。況且,並不是所有的妖都有可誅之道的。”池棠沉思了很久,想明白了其間關竅。

那地絕門人嗤之以鼻:“我不懂你們乾家的想法,我只是殺了一個妖,而且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