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等我把所有關於“King”這個人在美國存在過的痕跡都銷燬以後。一定會很快地。
那時MK萬萬沒有料到,找到她已是六七年後。
程熠微默然良久,才低問道:“Young,你出了什麼事?”
不難從MK的語調裡,聽出濃重的悲哀和決絕。與一年前在RCIG樓下堅定地爭奪慕憬時的他判若兩人。若非發生其他變故,大概MK會選擇面對她講出這些實情。或許,他們還可以走到一起。
MK長嘆一聲,說:“前些天,我的確想見到King,把這段刻意隱瞞的過去告訴她。可是,中途接到了簡遠山的電話。”
程熠微挺直了脊背。MK說道:“他已知曉,是我父親T Young與人合謀將Abel Jiang逼死。他要挾我說,如果我對KingMiu講了不該說的話,他不會對我父親手下留情。”
“或許他早就知曉了吧。江北死於何因,大概除了不願清醒過來的慕憬,所有華爾街和CBOT裡的人都知道。這不算秘密。”程熠微接道。
“是啊,他早該知道了。只有她不知道罷了。可是這隻老狐狸不到最後一步,不會掀開這些底牌。”MK沉重地說,“我不得已,再一次對King撒謊。不過老簡也沒有料到,她會那麼聰明,這麼短的時間,居然找到聖馬利諾去了。”
程熠微的心跳動起來。他追問:“真的嗎?慕憬和簡漠南已經去了聖馬利諾?”驀然從MK的神情裡看到了端倪,急問道,“簡遠山,簡遠山對他們下手了?”
“沒有。”MK苦笑一聲,“他非常忌憚他的那個兒子,所以不願露面。他找人綁架了我的父母……”
程熠微大力抓住MK的袖口,看到MK眼底的無力和更深意味的決絕。他急劇跳動的胸口凝滯。
MK說:“我的父親,畢竟是害死Abel的劊子手之一。我一直也不敢奢望KingMiu可以原諒。如今,我和她,全然毫無希望……”
程熠微沉沉地說:“Young,你不要做傻事!”
“傻事?”MK答道,“噢,不會的。我一直非常理智。沒有King,我想我亦能在回憶中走完一生。我請你來,不是說關於我和她…我們言歸正傳吧。”
程熠微喝了一口啤酒,嘴裡苦澀難當。
MK說:“你也知道,我在GDS銀行擔任過顧問。GDS裡的一位高層,是我過去的同學兼死黨。十多年前,他還在營業部做事的時候,接待過慕容震。慕容先生支付了不菲的金額,在他們銀行開了一個最高機密的保險櫃。櫃子裡放著什麼,我想應該不言而喻了。”
“我還知道,能夠開啟保險櫃的印鑑,是慕容先生隨身的一方田黃石,那上面用當時最先進的鐳射技術,刻著他的指紋。”
“你打算怎麼辦?”
“King會帶著那方印鑑回來找我。我想把印鑑換掉,由你拿著印鑑去找我的同學,用最快速度開啟保險櫃,將裡面的東西送回國內。然後,由我出面去銷燬假保險櫃裡的另一份罪證。”
“這樣,他就可以放過你父母?”程熠微問道。
“我不敢妄想。實際上,即便我銷燬了真的罪證,老Young也難保安全。我尋求警察做了些準備,希望可以拖延到一些時間,爭取及時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慕憬會恨你。”
“別無選擇。程,如果你可以把那些東西順利帶回國內,讓簡遠山繩之以法,讓King徹底平安,我的苦心也不會白費。”
程熠微冰涼的雙手握住了MK。他說道:“MK,其實我不介意與你一道公平競爭她。”
MK回捏住他的手掌:“希望King的眼光沒有錯。此時此刻,我願意,相信你。”
Better Man
慕憬站在與MK約好的地方,耐心地等待著。車流緩緩從身邊淌過,她有些出神,忽而看見有人衝她招手。她笑了笑,面上不自覺地心事重重。
MK拉開後座車門讓她上去,笑著道,“等久了吧?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幾條主路都堵車。”
慕憬不以為意地牽牽嘴角算是回應,聽到MK問,“你的同伴呢?孤身一人多不安全。”
她想了想,才說道,“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稍後,或許會來跟我匯合吧。”
MK不再講話,點點頭,望向車窗外。
司機開得很快,高樓大廈一閃而過。
慕憬終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