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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他回應般揚起眉毛放鬆些許面部肌肉,驀然聽到慕憬說,“我前兩天在書上看到一句話:極惡是一種寓言,等太陽照常升起的時候,吸血鬼也有瑰麗的歸宿。在親情面前,——我們,做不了陽光,也當不成獵人。”

莫南震動。他始終沒有料到,寬恕父親罪惡的話語,會從眼前這個身殘女子嘴裡平常地說出來。如果可能,原本他願意替父親乞求她的諒解。但是,他至今尚未過得了自己這一關。

莫南捏著簡遠山為他做的彈弓,陷入沉默之中。

慕憬對著牆面裝裱著的字畫古蹟,終於將視線投射到一幅用毛筆書寫的“ABCD……”二十六個字母的宣紙圖上。呼吸寂靜下來。那幅奇異的中西合璧字母圖左下角沒有落款,歪歪扭扭用鉛筆寫著一個小小的“北”字。幾不可辨。

她下意識伸手撫去,觸碰到的,是一片透明的玻璃。

願流淌的河水,可以驅走你所有的陰鬱和憂傷。陽光總會照射進來,在水花上細碎地跳舞。

然後,等雨水終於傾瀉滿了,河流自會歡快地歌唱。

莫南直直凝視著慕憬的側臉。許是藥物作用,不復蒼白的面容,圓滿而減淡了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尖銳美感。陰鬱神情漸漸消逝,被另外一種打磨得鈍而平的淡漠所取而代之。淺笑著的時候,總不經意牽扯著眉頭,彷佛身體某個地方在拉扯下無比疼痛。

他看著她,一直將目光越過小小的墓碑,凝望向河面細小的水花。那些水花上反射著金光,粼粼跳躍。她的憂傷很淡很淡,令人無法察覺。

七年,或可消弭掉任何可歌可泣驚心動魄的感情吧?透過些許的平和寧靜,他很想看透到她的心底。

莫南開口的時候,陽光躲進雲層不肯出來,點點滴滴的梅子雨滑到面龐。他合十接了兩滴雨水,捧著手心對著江北棲息的土地說道,“跟我結婚吧。”

慕憬動動眉頭,牽扯著疼痛的那種淡漠流露出來。她說:“莫南——大哥。你對我,沒有任何責任和義務。你勿需自責,我不需同情。”

莫南張嘴,猛然間頭皮發麻,細微風聲中奇異又熟悉得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