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翠翠她也被纏上了,只不過人年輕,能多挺些日子。
如意姑娘,你應該還沒有成親吧?所以你不懂這為人父母,當人祖母的心。我明知道翠翠她活不長,也知道憨兒若是跟她在一塊,必定連累我全家,你說他們之間的事情,我能答應嗎?”
“如果照爺爺說的,進了那棟鬼宅的人都得死,為什麼我沒有事?”憨兒衝到了老爺子跟前:“我也進過那棟宅子,可這麼些年過去了,我不還活的好好的?”
“活的好好的?你真的以為你活的好好的?”老爺子氣得拍了兩下大腿,然後抬眼,用心疼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老伴兒。老太太則澀澀的一笑,對著老爺子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不想讓我說,畢竟他是咱們兒子媳婦留下的唯一的根。可這個孽障,到了現在還不知道悔改,你若是再不讓我說,將來還不知道他又要惹下什麼禍。到時候,我也走了,誰又能來保護他?老婆子,他不小了,他總要長大的。”
“爺爺,你在跟誰說話?是奶奶嗎?”
“你剛剛不是問我,這些年過去了,你為什麼還能好好的嗎?我告訴你,那是因為旁人替你背了那些禍。”
“什麼?”
“你還記得你七歲之前發生的事情嗎?”
憨兒搖了搖頭。
“你當然不記得,因為你七歲的時候跟村裡那些人一樣,都得了癔症。”
“我得了癔症?”
“對!你七歲那年夏天,因為農忙,大家夥兒都在地裡,你跟同村的幾個孩子偷偷溜進了那棟凶宅,也就是剛剛咱們說的那棟鬼宅裡面。到了晚上,你們一個個都犯了病,恍恍惚惚,迷迷瞪瞪的。起初,大家也沒往那棟鬼宅上面去想,因為壓根兒就沒有人想到你們這些作死的孩子竟會那麼大膽,竟會無視大人們的警告,偷偷跑到那個地方去。
可接下來的日子裡,不斷有孩子死去,整個村子人心惶惶,都以為是鬧了瘟疫。後來,還是村裡的先生髮現了這裡頭的規律,因為死的那些孩子,都是平日裡跟你相好的玩伴。接著,有人在那棟鬼宅附近發現了其中一個孩子掉落的鞋子,大家夥兒這才知道,你們是闖了大禍。
那先生是打長安來的,很懂學問,於是大家夥兒就去找那先生想辦法。先生想了一夜,翻了很多的書,才找到那個方法,那個可以掩鬼目,借生魂的辦法。這種辦法極為兇險,倘若成了,自然可以相安無事,若是不成,那被借了生魂的人就要替被借的人去死。”
“然後呢?”憨兒好像懂了什麼,他緊張的看著老爺子。
“你爹你娘只生了你這麼一個病根子,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所以他們就用了那個法子,結果兩個人沒有一個人回來。我的兒子,兒媳婦就這麼沒了。三天後,你醒了,卻忘記了一切。我與你奶奶只能哄著你,說你爹孃早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因為意外去世了。
那門上的符,就是當時的先生給畫的,那小床,的確是你小時候睡過的。後來,是為了騙鬼宅裡的那個東西才一直襬在那裡的。就連你的名字,我們也不敢用了,只能給你另外起了憨兒這個賤名,就希望你能對得住你爹孃的犧牲,平平安安的活著。
可你呢,你這個孽障居然瞞著我們,居然為了翠翠,再一次踏進了那個宅子裡面。這一回,是你奶奶,她不忍看著你去死,所以又用了那個法子,所以你奶奶死了。你還記得你奶奶下葬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嗎?五花大綁,渾身上下都貼滿了那種符紙。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了鎮魂!”刑如意在一旁接了話:“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形,但大概猜了一下。這被借了生魂的人,魂魄要被生生世世的封在棺木中,且永生永世不能輪迴。憨兒的奶奶之所以能夠出來,也是借了那雨水的光,因為雨水滲進棺木中,浸透了那些符紙,所以那符就不起作用了。”
老爺子半響沒有吭聲,刑如意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可緊跟著,她的心又提了起來,因為她剛剛發現,她跟在場所有的人都忽視了另外一個問題。
她們都以為,這村中的癔症是因孫掌櫃家的那個孩子而起,這在背後作祟的是村外樹林中埋著的翠翠,可從眼前的情形來看,這在背後作祟的沒準是另有其鬼!
“翠翠,我問你,這村中的癔症可是你做的?”
翠翠搖了搖頭!
“不是我!我只嚇唬了一個人,就是孫家那個浪蕩的公子哥。”
翠翠說到這裡,又抿了一下嘴唇:“原本就是孫家的那個公子哥做的不對,我雖氣憤,但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