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卻是東西朝向擺設的,平時小會議室很少有陽光照進來,即使偶爾有陽光照進來也都已經是下午的時間了。
小會議室的擺設很簡潔,除了門口的牆邊擺放著兩盆鐵杉,會議桌的正對面擺放了一臺十四寸的老黑白電視機,電視機邊上的櫃子裡擺著五六個熱水瓶,就再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空氣沉悶的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了,原本江南的冬天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畢竟江南臨近東海,海風吹過來,江南的空氣中帶著一股股淡淡的溼氣,海水的味道沁人心扉,卻是比北方的乾冷的天氣讓人舒服的多了,但是現在這樣沉悶的氣氛,卻深深的壓在常委們的心頭。
十一名常委按照各自的次序紛紛落座,只是各人的神情大不相同,有些陰沉,有些喜悅,有些喜而不悅,有些內心陰沉外表熱情,在場的十一名老狐狸,每一個都不是好相與的,如果一不小心就會被這些老狐狸舔食的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李國東面色陰沉的坐在會議室的上首,原本還有些吵鬧的小會議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各人捧著自己手上的茶杯低頭不語,那神情彷彿百年的老僧念頌禪經一樣的沉穩,沉穩的讓空氣的流動似乎都那樣靜止下來一般。
肅穆輝煌端莊,或許這只是對常委會的簡單形容,而最貼切的形容卻是勾心鬥角,個個心懷鬼胎,即使同一陣營的常委們,心思也是大不相同的。
李國東的臉色不好看,顯然縣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作為一個班子的班長,李國東所需要擔負的責任卻是比其他人還多,如果真的鬧出什麼動亂,別說李國東的烏紗能不能保住,單單這麼多年得罪的仇人都會落井下石讓李國東把牢底坐穿的。
“這是怎麼回事?毛書記,這件事情是你負責的,你怎麼會將事情演變成這個樣子呢?”李國東冷哼一聲,卻是讓在座的常委心頭一顫,不管怎麼說,這縣委書記的名頭卻還是壓在眾人的心上的,不管怎麼樣,縣委書記就是有縣委書記的權威的。
毛赭山低著頭,也不開口說話,這個時候什麼樣的解釋都會顯的蒼白無力的,只是毛赭山希望丁寶順和唐萬山的攻勢不要來的太猛烈,猛烈的讓自己連架招的能力都蕩然無存。
雖然唐萬山去了現場,而且幫助毛赭山渡過了危機,但是這只是作為一個班子的成員應該有的一種姿態,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毛赭山正處在風口浪尖,唐萬山難保不落井下石,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當初毛赭山就不會每次開會都和唐萬山針鋒相對了,或許如果能夠緩和一下跟唐萬山之間的關係,那麼唐萬山也許會念在舊情放自己一馬啊。
敵人,在機關裡行走的人都知道,敵人是必須要消滅在搖籃裡的,這麼多年因為毛赭山下馬的官員又有多少啊,只是毛赭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而已。
“不過這次的事情縣委也有責任,這個責任不能讓毛書記一個負責的,當初縣委決定毛書記接手這件事情,也沒有想到會鬧出這樣的後果,毛書記顯然也不願意見到這樣的後果的。”老虎果然還是想保毛赭山,不管怎麼說毛赭山也跟了李國東這麼多年,如果真這樣就放棄毛赭山,那麼顯然會讓很多人寒了心的。
但是老狐狸始終是老狐狸,這話裡說出來卻是讓整個縣委的班子將責任分攤了,而不是以個人的名義替毛赭山頂這個罪,但是事情的操作是出自毛赭山的手筆,這樣的責任分攤似乎顯的有些蒼白和無力啊。
毛赭山心裡微微一顫,卻是明白老狐狸的心思,顯然老狐狸也不願意沾上自己的一身腥,但是能夠惺惺作態的保自己一下,毛赭山心裡還是挺感激了,畢竟在機關這麼多年,這人情冷暖人生百態早就已經嘗過了,最少人家還是有這麼點心思幫自己的。
機關裡永遠都是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啊,如果事情真到那一步,老狐狸也只會考慮自己的利益的,毛赭山的生死,老狐狸也顧不上管不了這麼多了。
“哎。”毛赭山輕輕的嘆了口氣,卻是知道老狐狸的話裡的蒼白無力啊,大難臨頭各自飛,看來這道理不管是那裡都適用的。
“李書記,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啊?難道我們在座的常委讓毛書記鬧成這樣的嗎?或者李書記認為毛書記個人的問題難道我要我們整個班子幫忙承擔嗎?”丁寶順這話直衝李國東而去,根本沒有給李國東這個縣委書記的面子,看來丁寶順和李國東之間的結怨還真的不淺啊,畢竟一般的常委都會給正印的書記留點面子的,不會這麼直言不諱的。
來了,毛赭山的心裡一抖,什麼時候毛赭山卻是這麼沉不住氣了,或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