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姑姑在他背後微微一推,賴煦陽順勢站了起來,直到任小銅面前給他磕了個頭才扶了他起來,“還請表舅舅莫要妄言。”
賴雲煙看著他們,原本有點佝僂的腰便又挺直了一些。
還不到她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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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入夜,魏任兩家連手出動,捕了不少魚回來。
這一次,魏瑾瑜又算立了功,他開拓的守陣山先前開出了不少空地,鹽師便借了他的地方製鹽,先前製出了不少細鹽放在庫房,這時所制醃魚所需的大量細鹽便無需費神,省卻了不少麻煩之事。
凌晨寅時,如地師和天師所算,風暴再次來襲,翻江倒海之聲再次傳來。
賴雲煙一聽到動靜就起了身,匆匆去了議事房。
她一進,魏家幾人都已經到了。
冬雨入夜就煨了參茶,這時讓護衛提著大鐵壺給老爺們一人倒了一大杯參茶就退了下去,去了大老爺那照顧。
“喝口熱的,都在椅子裡躺會……”一群面色都不好看的人坐在一塊等訊息,誰也不好過,賴雲煙盡著主母之責出了言。
“不知兄長他們有沒有收到訊息?”微弱的燭火中,魏瑾榮頓了頓,忍不住朝長嫂苦笑,“這風雨太大,便是武功高強者也不能在其中呆上片刻罷?”
賴雲煙知道他言下之意搶糧之事,她向他看去,略一挑眉,道,“不趁他們人心慌亂之時動手,難不成還等他們作好準備,請君入甕之時動手?”
魏瑾榮想說的是怕是有命去,無命回,但他哪敢頂賴雲煙的嘴,忙回道,“嫂嫂說得極是。”
昔日狡炸,但高潔如蘭的榮公子為著族人現今在她面前也有幾許唯諾了,在這風雨之夜,前情往事在賴雲煙腦海如細雨飄過,這讓她對魏瑾榮臉色也好了一點,“他們會有對策,你不要太操心。”
她雖厭之魏瑾泓魏瑾榮他們,但也不得不承認,但他們維護族人之心她是有些佩服的。
整個西地,便是皇族的人算下來,也沒有魏家保全的族人多。
魏家三千死士中,魏家五支人馬中出了兩千五百個人,他們把族人當死士訓,結果不只是一出事就會遭到他們的全力反擊,而且只要這些人有幾個人活了下來,魏家就不會真正的斷根。
也是在這樣一群人裡,她那被精心帶大的親生孩子就像一隻孱弱的小雞,不值一提,何德何能帶領他們。
就在他們幾句話之間,外面一道雷劈了下來,那動靜就好像天在這刻都破了……
屋內一片死寂。
緊接著,這種毀天滅地的動靜持續了半盞茶的時間,等到地停天靜,屋內這幾個大宣國最為精怪的老人一個個臉色黑裡透著青,無一人是鎮定的。
便是賴雲煙這等經過兩世的人,也是把手心掐破了血,才把氣息穩住。
魏瑾榮與魏瑾允先於屋內人回過神,他們相視一眼,就看向了賴雲煙。
賴雲煙深吸了一口氣,支著椅臂坐直了一點,抓了兩片參片含嘴裡嚼碎了才對門外喊,“師父們有訊息沒有?”
不多時,魏家一個小輩全身溼透跑過來報,“文師父他們說,他們暫料不準,還請大夫人恕罪。”
“料不準?”賴雲煙一咬牙,做了決定,“再過半刻,你們出去主持大局。”
她看向魏瑾榮他們,“瑾榮瑾瑜務必接管好山中之事,讓榮夫人允夫人顧好族中內眷,吩咐下去,從今天起,見她們如見我,所有命令都需遵從,不許違逆,瑾允,你現在帶人出去,接應族人。”
“是。”屋內魏家人齊齊道了一聲是。
這聲喊得響亮,總算讓一片死寂的屋子多了點生氣。
等過半刻,一個比一個走得急地出去了,等他們全出去後,賴雲煙苦笑著搖了搖頭,對進來的任小銅說,“雖說子伯候不是尋常之人,但到底年紀小,我在這裡也出不了什麼事,你現在帶人出去幫幫他。”
“不行,大哥說了,我不能離你左右。”任小銅當即拒絕。
“去吧,”賴雲煙慈愛地看著他,“姐姐出了不事,現在他們還得靠著我一些呢,他們不會讓我出事,去幫一下子伯候,就當是幫姐姐。”
雖說是她欠了子伯候一次,但也是為著讓他救她兒子欠的。
“子伯候不是池中之物,活著對你我都好。”見任小銅不為所動,賴雲煙只得把話說得更明白了點。
任小銅猶豫再三,到底還是應了賴雲煙的話,留下兩個最為厲害的守著她,他帶了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