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還在,可就算是這樣,還是得好好活著吧,都答應了的事,是答應了夏明朗的事。
無論是分組討論還是學習培訓,陸臻的表現都非常亮眼,那樣菁密的頭腦,好像由電子程式運作,種種讚許不一而足,嚴頭派他出去本意是散心,意外的長了臉,他也覺得很無奈。夏明朗有時候壓抑過深,他看似妖孽隨姓的作派之下有一種外人難以想象的謹慎,可是現在似乎有個比他壓抑更深的人出現了,當然,或者也有可能,那是頂級的豁達與理姓。
後夏明朗的時代,每個人都在努力適應,嗑嗑碰碰,彆扭難安,於是,當何確興奮的打電話過來通知他人找到了的時候,嚴正唯一的想法是:你他ma可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謝天謝地,那居然真的不是玩笑。
嚴正看著他最驕傲的戰士從車上走下來,瘦了,更堅硬,整個人剽悍而鋒辣,像一柄飲血的劍。
〃辛苦了!〃嚴正走過去擁抱他。
夏明朗低聲笑道:〃嚴頭,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說為人民服務啊?〃
嚴正滿腔的熱血讓這小子敗壞得一乾二淨,差點就想一拳捶上去,夏明朗低眉笑得更深:〃您不會想毆打傷員吧?〃
嚴正微微一挑眉,右手一揮,整個一中隊全衝了上去,將他們的隊長吞沒。
陸臻是收到訊息立即趕到的,周源借了一輛車給他,但是如果沒有,他也可以自己想辦法弄到車,即使這一天所有的汽油都化成了水,他也能跑回去,200多公里,根本不是個問題。
徐知著在基地大門口等他,兩個人抱在一起,胸口相碰,差點都飛出去,在這樣的日子裡連哨兵的心情都好,隨便他們鬧,沒人管。
於是一個興奮的流淚:〃太好了,他沒死!〃
一個高興的吼:〃我就說,他不會死!〃
徐知著拉著陸臻在基地的大路上狂奔,迎面而來的軍人們都笑眯眯的跳開給他們讓道,陸臻一路上聽著徐知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講述著夏明朗的豐功偉績,可是站到門口的時候人卻一下子懵了。
我進去說什麼?
陸臻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徐知著,徐知著詭笑,伸手越過他敲響了門,然後一溜煙的逃走。
〃進來!〃仍然是乾乾淨淨的,清爽的聲音。
陸臻推門進去,看到夏明朗坐在桌邊寫報告,聽到響動抬起頭,笑容一如往昔。
〃隊長!〃陸臻忽然忘了什麼叫緊張,只覺得滿腔的喜悅已經把他充滿,心裡像塞了棉花一樣,柔軟的,溫暖的。
〃嗨,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夏明朗蹺著腳,吊兒郎當的樣子。
陸臻走過去把他拉起來,夏明朗眉頭一皺,陸臻頓時惶恐:〃碰到了?〃
夏明朗點頭:〃傷還沒好透。〃他往後退了一步,從陸臻手裡滑出去。
陸臻有些意外,手指停在半空中:〃隊長?〃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空氣裡有些異樣的情緒,這與他想象中的重逢不一樣,陸臻迅速的捕捉到問題的關鍵,急著說道:〃隊長,你答應過我。。。。。。〃
〃我答應你活著回來,我做到了。〃夏明朗截斷他的話。
陸臻張口結舌,是的,活著回來,那麼艱難。
他在路上聽全了那段傳奇,一個人給二十幾個人設伏,打亂他們撤退的計劃,中彈,重傷滾落山崖,被水流帶出境外,在好幾股武裝勢力之間被顛來倒去,然後逃走。據說中彈的部位在胰腺附近,消化夜侵蝕腹腔,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疼痛。驚心動魄的傳奇故事,如果要講可能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可是夏明朗就這樣三言兩語的打發了他們,可能在他看來,那真的沒什麼。
穿越密林,遊走在嗆口和刀尖,那對於他來說都沒什麼。
可是。。。。。。
〃隊長,你答應我的,真的不止這些,是我理解錯誤嗎?還是,你當時只是想要哄我堅持下去?〃陸臻覺得黯然,狂喜被失望所吞沒,這讓他生出幾分罪惡感。
其實夏明朗能活著不是就已經很好了嗎?
他不是一向都只要能看到他就已經覺得很好了嗎?
他的隊長,他的盤子,他為之努力,卻從不期待佔有,可是現在,為什麼,竟會如此難過?
〃你想要什麼?〃夏明朗看著他,靜水流深的黑眸中泛起波光。
〃我要我們在一起!〃陸臻的眼神坦白而熱切:〃是真的在一起,你和我都知道那代表什麼意義,可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