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陰冷道,語句中夾帶濃濃的諷刺。
梁閣影冷眼睨著他,嗤笑一聲,“可惜,我已經答應斐項,等畢業後就去他的畫廊工作。”
一時之間,易展川剛冷卻下的怒火再度被點燃,甚至更熊熊燃燒,黑眸陰鷙嚇人,怒不可遏地瞪她,擒捏她身體的力道沒個輕重。不稍片刻,她的臉上隱約浮現痛苦之色,卻依然不屈服的強忍著,嫵媚妖嬈的眼眸異常堅定明亮。
易展川狠狠的鬆開手,一臉恨鐵不成鋼。要讓冥頑不靈的她解開死腦筋,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辦到,他應該從斐項或是父親那邊下功夫,可是光是看她一臉倨傲不服的樣子,真真是令他恨得牙癢癢。她總是為維護其他的男人和他唱反調,實在氣人!
當他終於捨得放開她的下巴,她還來不及慶幸,又只見他冷硬的面孔倏地覆下,堅硬的牙齒重重咬上她的臉頰。頓時,刺激的梁閣影幾乎跳躍起來,恨不得立刻逃離此處。
他尖利的牙齒深深嵌入柔嫩的肌膚中,用力之大完全沒有憐香惜玉之意。
“疼疼疼……”臉頰傳來的咬噬讓梁閣影忍不住哀慼,剔透的晶瑩立刻打溼彎翹的睫毛。他是狗啊,還是被瘋狗咬了,胡亂發瘋……
易展川瞥了一眼眼淚朦朧的梁閣影,終於發覺自己似乎太過用力,連忙放開她的臉頰。柔嫩無暇的臉頰上赫然一圈深刻的牙印,可見方才惱怒下的他是有多用力。一滴眼淚忍不住滑落,眼線暈開淡淡的墨色,梁閣影氣憤不甘地扭開頭,低低咒罵:“混蛋……”
冷硬的心終於柔化,他捧起她的臉,她不依再度扭開。他再捧住,並且用雙手堅定霸道的箍住,不容許她移開,“疼嗎?”
梁閣影一聲不吭,板著一張俏臉也不看他,只把視線定在他的衣服上。這時,她才發現他的衣服很髒,像是從地上打過滾一般。她冷哼一聲,又把目光移至地面上。他愛打滾愛翻滾,與她無關。
指腹輕輕擦過她臉上的牙印,易展川忽然一把抱起她的身體,幾個大步走到桌旁將她放上去。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下意識攬住他的脖子,下一秒又嫌惡的鬆開。
他輕笑一聲,對她明目張膽的嫌棄不以為意,一手掌住她的後腦,迫使她躲避的視線對上自己,放低聲音同時放下姿態,“好了,別生氣了,打扮這麼漂亮板著一張臉,對不起幫你化妝的化妝師。”
替她化妝的人是她自己好嗎,梁閣影不屑的扯扯嘴角,不作聲。
深邃漆黑的眸裡閃過一絲晦暗,他沉吟片刻,道:“我不會再懷疑你和斐項。如果你一定要去他的畫廊工作的話,我也不會阻止。”
果然,梁閣影聽到他的話,猛地轉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驚疑不定。他怎麼會如此輕易鬆口,完全不像他的作風,他不是應該一意反對到底嗎?
易展川一陣輕笑,嘴角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用一副見鬼的表情,你沒有聽錯,我也沒有騙你。”願意讓梁閣影去斐項的畫廊工作是一回事,但她是否能接下那份工作又是另一回事。一味打壓否決只會讓她越走越遠,那麼不如先順著她哄哄她,讓她高興高興。至於其他事……意外是隨時都會產生,不是嗎。
見她明媚的眼眸裡一點一點浮現驚喜,易展川不徐不疾提出早已想好的要求,“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梁閣影臉色一僵,喜悅凝固在臉上,十分僵硬的反問:“什麼條件?”果然天上是不會掉下餡餅,易展川不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別擔心,這個要求對你來說很簡單。”手掌覆上她柔嫩的臉龐,溫柔的撫摸,他輕聲誘哄,“舞會結束前,只要你乖乖待在這房間裡即可。”
梁閣影眉毛一擰,不明白他這又是唱哪一齣。
*
優美的樂曲,璀璨的燈光,高雅的舞姿。
梁閣影倚靠窗邊靜靜打量舞池裡扭動的人群,虛偽客套的面具,阿諛逢迎的臉孔。其實他讓她別下去,恰好符合她心中的所願,畢竟她真的不喜歡、也不適應那個世界。不去,她可以不用勉強自己強顏歡笑,也不用猜忌別人的言語是否另含深意。可是,易展川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她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是因為吃醋嫉妒才要她待在房間裡。再後來,等她記起自己還未和斐項打過招呼便從舞會上消失,他肯定會擔心著急。然後,她要從房間出去時才發現房門被反鎖了!
當下心底升起一股冷意,遍體生寒。他居然把她關起來……
梁閣影嘴角掛著一抹笑意,諷刺而刺眼,漠然的視線投落剛步入舞池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