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躲在暗處親自看著; 確認沒經別人的手。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當時出錯; 那男人故意撞倒了她,還給另一個人打掩護吸引她的視線和注意力,好讓他把信換掉。
“一定是你,是你把我信換掉了。”林思然越想越是覺得這件事是江寄餘干的,只有江寄餘才能做到這種事,姜可可根本沒那能耐,而江寄餘上輩子年紀輕輕就成了厲害大人物,不去鎮上也能使法子換掉她的信。
是她失算了,不,是她太低估江寄餘了,也許在姜可可告訴過他她知道她和老莫夫婦關係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籌算這一天了,他一定是猜到了她會去舉報,才會提早找人盯著自己的,一定是這樣,不然林思然無法解釋。
甚至,沒準他早等著自己去舉報,好順利跳進他挖的坑裡,把她從塘邊村給坑走,再待不下去!
想到這,林思然心裡一陣絕望,她以為自己絞盡腦汁想出了將他打落泥土再翻不了身的法子,卻沒想最終他連這個都算計到了,從她開始有舉報他的想法,就已經踏進了他準備好的圈套,她去舉報了,卻得罪了村裡最大兩個官,江寄餘和姜可可卻安然無恙,她想再去舉報都不可能,很顯然這一遭之後,村裡人都不會想要讓她再出去,她沒有機會再去舉報,而且沒準她再去舉報也沒用,江寄餘已經有了別的法子應付。
不不,她不能這樣認輸,她怎麼會輸給江寄餘,她可是重生的啊,江寄餘還只是個鄉下知青啊,她怎麼會輸給他,被他設計?!
林思然不甘心,但更像明知無望最後無用的掙扎,“舉報信是你寫的對不對?你別得意,我告訴村支書去,他會把你給調到別的生產隊去,還有你,姜可可,你也逃不掉,你們都是一夥的,都是一夥的!”
說著卻撲上來要打人,跟人拼命似的。
江寄餘沒跟她客氣,幾乎是在她要衝過來的時候就先把姜可可拉到一邊,自己上前一掃腿踹在她膝蓋上,林思然一痛整個人撲倒在地上來了個狗啃泥。
她還想動,江寄餘的話卻讓她清醒,“你確定你打得過我?”他不打女人,但那也是有底線的,林思然再動手,他不保證自己不會還手揍人。
最後林思然露出了怨恨的眼神,再無別的法子,灰溜溜離開了。
她信江寄餘會揍人!
即使猜到了是江寄餘干的她打不過他,這是現實,她沒想在姜可可面前那麼狼狽地捱打,這讓她屈辱,事實上她現在就很屈辱,她覺得自己重生了應該比所有人都要厲害,因為她知道未來訊息,但是還是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然而咽不下也沒用,村支書和隊長都不聽她解釋,村支書他婆娘甚至還要打她,要不是跑得快那一爪子下去她的頭髮能給她薅去一把!
林思然在塘邊村現在是人人厭惡了,連知青點早先跟她交好的也是徹底遠離了她,誰都不想因為點小事就被舉報,跟這種人相處太可怕了。
當初她設計讓姜可可遭受的冷遇現在自己全都嚐了個遍。
這還不算,起碼當時姜可可還有人願意跟她同個鍋吃飯,而現在都沒知青想跟她合夥吃飯,回到宿舍屬於她的那份糧食都分的好好的。
林思然忍著沒生氣,直到隊長提交給公社的調離報告批下來,她才真的按奈不住脾氣,當天回去就把宿舍能砸的都砸了,她想去砸姜可可的,姜可可卻早早把門上鎖揣著鑰匙走了,她們宿舍門只有一把鑰匙,這些天她早有準備先提前拿著鑰匙,林思然想砸她的東西那起碼得先撬鎖,同宿舍其他女知青是不會見她撬鎖的,畢竟鎖頭壞了還是她們出錢,這是公家的。
姜可可躲出門去見江寄餘,能把林思然弄走,她的心情真的舒暢得想唱歌,“定打定達令,定打定達令~”走著調哼哼唧唧,也不知在唱啥,還傻樂,看著跟小傻子似的。
江寄餘忍不住好笑,“這麼高興?”
“當然高興了,是超級高興的,她調去的那個生產隊離我們這裡走路就要三四個小時,路還很不好走,而且聽說那兒幹活任務重,她又是這樣調過去的,肯定不會有機會請假再跑回來的,終於不用再見到她,我高興得要飛了!”姜可可是完全掩蓋不住的笑意,有種終於重見天日的感覺,她可真的是膈應死煩死林思然了,時不時陷害她對她使壞,好幾次要不是有江寄餘她沒準就玩完了,所以現在能擺脫林思然,她能不高興嗎?
江寄餘看著她跟平日完全不一樣的燦爛笑容心裡的陰霾似乎都被驅散了,眼裡也多了幾分明亮,“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