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遮過之後,她口中悽然道:“王母!”
合身撲至,已是放棄碎羽不顧,足尖一點,若一道閃電般衝上了崑崙山巔,而此時的崑崙山巔,完全被紫氣圍繞著,在那鼎中,紫氣不斷噴薄。
夕瑤舉目望過去之時,便見得那鼎中一粒淡銀色的珠子在其中不斷滾動著,而西王母則已然倒在一旁,不知其是生是死。西王母待夕瑤有天大的恩惠,見得西王母生死不知,夕瑤渾然不顧眼前的異樣,朝著西王母撲去。
可是這一動,已然帶動周遭雲氣流動,彷如一顆投入湖面的巨石,層疊紫氣便像是驚起的浪濤,衝湧而出,便將夕瑤裹在其中,不得動彈。
在那鼎中,似有一股吸力,綿延不絕,將夕瑤一寸一寸的攝入其中。過得稍瞬,見得她已然沒入於神鼎之中,既然消逝於諸強眼前。
碎羽欲救,但卻在那鼎中一道紫氣流舞,彷如一道粗壯大河,洶湧衝至之時,便將碎羽阻擋在外,任他劍法如何深湛,卻依然逼近不得神鼎半寸。
神鼎之事,已然驚動四野,也就在此時,那紫雲沖霄之際,見得那遙遙天地相連線之處,一道璀璨光華如柱,正朝著崑崙而來,其勢如虹,滔然而降。
在那璀璨光華之中,一位中年男子寂然而立,於那微風之中,於那璀璨光華包裹之中,以一雙俯瞰眾生般的眼眸注視著崑崙山中紫氣吞吐不定的神鼎。
“竟是青州鼎!”
中年男子面淨無須,面相剛朗硬直,稜角分明,濃厚的劍眉直延伸至髮髻之處,憑空在那一戰,便可讓人覺得此人定是堅強剛毅之輩。
“沒想到大荒十神之一的金神褥收駕臨,不知有何貴幹?”
劍神碎羽也同樣飄上高空,雙目若電,與褥收那獨特的金瞳相對,剎那間的眼神交流,各自臉上皆漾起凜冽殺意。
“青州鼎!”
褥收淡淡說了一句,而後不再言語,只是一雙銳利如刀的雙眸注視著那紫氣愈加濃厚的神鼎,而對於碎羽卻是視若無睹,亦不去加以理會。
靜默片刻過後,但見得天空中又有一道華光閃過,其耀耀然如天際驕陽,且這道光華之中,有二人攜手踏著虛空而來,他們二人即是大荒十神中的強良與句芒。
大荒三神齊至,即便是偌大個崑崙仙界也難攖其鋒芒,再者這鬼怪的青州鼎具有吞噬活人之異能,崑崙王母與聖女夕瑤被吞入其中生死不明,僅靠著崑崙仙界這眾仙,又怎是這三神的對手?
大荒十神中的三神齊至,縱然是劍神碎羽也斷然是不敢與之正面抗衡,當即他說道:“想我碎羽乃是以武入道之人,自身便是一個巨大的寶庫,卻來爭奪這身外之物,卻也好笑。”
輕笑一聲過後,對著褥收說道:“久聞褥收之名,改日若是得空,必會上門討教一番,在下這便告辭。”
褥收心中雖想借此時機將碎羽斬於神兵之下,可是今日所為之事乃是青州鼎,他亦不想做這無謂之爭,輕哼一聲道:“我已有百年未遇到值得一戰的對手了,你算是一個,無須你來尋我,待此間事了,我必會去尋你。”
第十九章
於這茫茫崑崙仙山中,青州鼎吞吐著渺渺紫煙,而在它周遭之地,則是大荒十神中的三神,幾乎是在同時,這三位大神手中神兵朝著青州鼎斬去,勢要將這青州鼎徹底煉化。
可是,縱然他們體內神力不斷迸發,可是這青州鼎便像是個無底洞一般,將所有神力都吸入其中,而且那吞噬之勢,不減反增,那吞噬之力愈加強烈。
而在那大荒中的蠻荒大山之中,則有一位面容稍顯敦厚的年輕男子憑風而立,在他身前則是萬丈懸崖,深不見底,那清冷山風便是從這懸崖之中傳出。
衣袂飄飛,黑髮狂舞,於此時秦歌心中極靜,看著眼前雲海蒼茫,四周之景在這朦朦朧朧的雲海之中更顯得美輪美奐。林海松濤,在那雲霧之中,彷如碧浪拍卷,層疊不絕。
恰時,秦歌便迎著山風昂起頭來,舉目凝望之時,便見得那雲海深處,有一道紫煙升起,縱然間隔千山萬水,卻依然是那樣的清晰。
“秦兄弟,你在看什麼?”
這時,一個偉岸男子自他身後行來,他正是先前與句芒一戰的牛仁。而這牛仁與秦歌相遇,則也是緣分使然。在牛仁敗退之後,他業已遭了重創,幾將奄奄一息,而且元神也被句芒幻化出的藤鞭所傷。
若非秦歌發現了他,以體內神力救治,只怕現下的牛仁業已化作山間野獸的食物了。牛仁此人雖然好凶鬥很,頭腦也非常簡單,但他卻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