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走了出來,他寂然站在女子身前,沉聲說道:“師妹,門外有兩名自稱是青蓮宗的弟子求見,他們指名要見你。”
這個女子乃是靈寶派現任掌門,思羽真人,她十六年前本是靈寶派中一位毫不顯眼的女弟子,可是後來突然有如神助般,道行進步神速,短短十六年便修煉至太虛境界,這可謂是中土道門千年難遇的奇事。
靈寶派歷經波折,終在思羽真人手中重新建立,短短三年時間,便成為了與中土青蓮宗相抗衡的道門大派。
思羽真人淡淡說道:“如今的青蓮宗已非昔日的青蓮宗,與我熟識之人皆已輪迴,這兩名青蓮宗弟子為何要指名找我?”思羽真人皺眉片刻過後,對著身旁的男子說道:“你先將他們引至會客大廳,我稍後自會去見他們。”
男子說道:“師妹,難道你還忘不了嗎,已經十六年了,他未來找你,定是死了。”
“胡說,荊師兄不會死的。”思羽真人柳眉倒豎,單薄的身子中陡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手中那柄如秋水般的仙劍怒氣騰騰,指著男子的眉心。
男子目不斜視,直看著思羽真人那張柔怯的面孔,道:“師妹,你醒醒吧。”
思羽真人冷漠如霜,徐徐將手中仙劍放下,以極為淡漠的語氣說道:“我念你是我師兄,今日之事便不計較了,若是日後你還敢放肆,我必定會以門規處置。”
男子垂下頭,默然不語,心中卻是異常的悽苦,整整十六年了,自己的無悔付出,卻始終像是東流水,一去不復還,眼前這個柔弱的師妹卻始終未正眼看過自己一眼。
男子走後,靈寶派掌門思羽真人彷彿是陷入了無窮的回憶之中,既有甜蜜又有苦澀,不自覺間淚水已是盈眶而出,寒風吹來,臉上的淚漬漸幹。許久許久,她才說道:“荊師兄,你難道真的已經……,十六年了,為何你都不來看我,你可知道盈兒想你想的好苦啊。”
摩挲著手中那柄薄如蟬翼的秋水無痕劍,這通靈神兵似是感覺到了她的憂傷,泛起清瑩藍光,潺潺如流水,在她指尖滑過,異常的冰冷。
“若是荊師兄真的出現在眼前,我是否應該放棄這掌門之位,立刻隨他一同遠走高飛?”嬌俏少女如是想到,臉頰如燒,可也心底裡卻也有一絲躊躇,若是真要面對此等情況,自己到底該當如何?
“可是我能放棄嗎?”
思羽真人如是想到,在她心目中靈寶派便是她的一切,若是就此離去,那定然會有不捨。
“呵呵,我真是杞人憂天了。”思羽真人哂笑一聲,荊少羽已失蹤許久,只怕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思羽真人便在崖邊站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雖然現在的青蓮宗已非當年的青蓮宗,可當今青蓮宗掌門畢竟是秦師弟的弟子,與我有些情分,既然青蓮宗弟子要見我,那便見上一見吧。”
飄然飛起,朝著靈寶派待客大廳行去,不過片刻時間便至,她還未走進大廳,便聽得其中兩個異常熟悉的聲音傳來,其中一個聲音,她是再也熟悉不過了,幾乎每天夜晚夢裡都能聽得見。
“師弟,也不知這思羽真人到底是何方人物,聽說她道行已在太虛之境,她竟以不到區區五十年的時間便修煉至如斯境界,真是不簡單吶。”
“這思羽真人我倒是想見上一見,若是她真如世人所說那般,我倒真想將逍遙遊心法傳於她。”
“哈哈,師弟你現在怎地如此熱衷於收徒啦,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難道你想讓中土道門掌門都成為你的弟子嗎?”
“這倒不是,我只想為我中土道門留下一點東西,日後再遇上天庭仙人,也不會如先前那般不堪一擊。”
“呃,師弟說的倒是,不過這些全與我無關,我此行目的只是為了尋找水盈兒師妹的下落,不過人海茫茫,也不知水盈兒師妹到底淪落何方?”
一字一句入得耳中,站在廳外的思羽真人心海如潮,滾滾翻騰,那狂喜之意便直衝入腦海,而後又溢滿全身,在這一刻她呆滯了,聽著耳邊迴響的那個聲音,那個沉寂的心再度狂跳了起來。
夢裡千思萬想的那個人兒此時與自己僅一牆之隔,可是這一牆之隔,卻如同天塹,讓她不敢逾越。
“荊師兄啊,真的是荊師兄,他沒死,他真的沒死。”繼而芳心大震,欣喜若狂,忖道:“荊師兄來接我了,他真的來了,盈兒等的好苦啊。”
此時,門外的一位女弟子見掌門站在門外,久久不進去,便出言提醒道:“掌門,廳中兩位青蓮宗的師兄已在等候多時。”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