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聽說她回來了,急忙小跑出來迎接。
王管家長得胖,穿得又厚實; 遠看著就像個球; 他氣喘吁吁,跑到馬車前; 跟宴卿卿說:“小姐可算回來了; 您聽說了嗎?瑞王妃活了!”
瑞王妃活了?初聽見管家這話時; 宴卿卿怔了好一會兒,愣是沒想起瑞王妃是誰。
她掀著車帷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臉上有愕然。
“太子妃?!”
太子死後,被追封瑞王,瑞王妃可不就是先太子妃?
可太子妃不是早就沒了嗎?
“是那位曲家太子妃。”管家答她。
宴卿卿滿頭霧水,搞不懂他在說什麼了:“什麼意思?什麼叫瑞王妃活了?”
“遼東王前幾天遞了奏摺,自行請罪。”
王管家話說得快,“說是當初二皇子趁安西王叛亂時對太子下手,太子妃身懷有孕,太子便派人保她出宮,本意暫住遠處好友的遼東王府。哪知路途遙遠,等太子妃到遼東時,事情已發生斗轉,三皇子已經繼位,三皇子雖說沒有在叛亂中動手,但和太子也是素來不合,為保住皇嗣,遼東王就沒告知朝廷其中事宜……”
管家所說之事實在匪夷所思,宴卿卿覺得腦子快要轉不過來。她覺得震驚,只得抬手打斷他:“進去再說。”
皇后與太子寵愛宴卿卿,她與太子妃關係自然也不差。只是這死人復生,卻實在是不得不讓人震悚幾分。
王管家立即住了口,臉憋得漲紅。
他倒不是街邊那長舌婦,只是這事來得奇怪,外面的風向也不對,著實讓人靜不下來。
王管家性情憨厚,也算看著聞琉長大,把聞琉當半個宴家少爺,見不得別人這麼說他。
等進了宴府,他又忍不住開口說:“瑞王妃是一個人回來的,她還帶著瑞王的嫡長子!”
太子嫡長子?宴卿卿腳步一頓,眸中有絲驚喜,太子哥哥竟然有後?
宴卿卿又想起回京前來的侍衛,突然醒悟了什麼。
所以當初那侍衛來傳的是這件事?
“這事有誰知道?”宴卿卿問他,“太子妃又是幾時到的京城?”
“幾天前到的,因為這事怪異,好多人都知道了。外面有人傳什麼真正的龍子回來了,又私下說咱們皇上遲早會害她們母子,說得難聽極了。”
這是哪來的胡話?聞琉什麼才剛知道的這訊息,哪可能去害人?誰又會那麼傻信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普通人即使真是這麼想,也不可能拿到明面上說。
有人在背後搗鬼。
“怎麼沒派人壓下去?”宴卿卿皺了皺眉,又問:“瑞王妃現在去了哪兒?”
王管家回道:“當初三皇子沒給瑞王王府,太子妃現在無處可去,只能去了趙府。她帶著那位小皇孫,是趙郡王護送她過來的。”
趙紊?!他不是才剛回遼東嗎?宴卿卿想到聞琉跟她說過話,心中頓時又是一驚,喜悅被澆滅了三分。
他與叛黨相見,莫不是因為這個?
“我去趙府一趟。”宴卿卿皺了皺眉,讓相然去叫住馬伕。
瑞王妃怕是被騙了。
“大小姐,”門外有個守衛跑過來,手裡拿著封信,“剛才有人遞了封拜貼過來。”
宴卿卿怔愣片刻,“可說是誰?”
“來人說有位貴人想邀您去醉仙茶樓。”
宴卿卿伸手接過來這帖子,開啟看了看,眉眼微蹙,又合了起來,收回素色袖中。
“讓馬車伕備好車,我要去醉仙樓。”
相然見宴卿卿臉色不對,問道:“是誰邀的小姐?我們才剛回來,怎麼這麼巧?”
“或許是位故人。”宴卿卿道。
醉仙樓離宴府不遠,這裡是達官貴人邀聚飲茶的地方,宴府旁邊大部分都是臣子官邸,有權之人時常路過,故而醉仙樓建得離這邊近。
車伕剛從後門回到宴府,倒不用搭著再花時間備車,徑直就出去了。
宴卿卿也沒帶幾個人,只有相然和兩個侍衛,但她已經交代好管家時辰,若自己酉時還沒回來,那他就差人去皇宮一趟。
她在馬車上就一直緊皺著眉,纖嫩的手指搭在暖爐上,不自覺地摩擦著,指尖紅潤。
宴卿卿想了許多,若瑞王妃回來是有那種打算……她心中閃過些許不知所措,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良久之後她才嘆了口氣,揉著額頭心說算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