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和趙時鋒的成功晉級讓我們的團隊瞬間冷清了下來。只剩下我和高石兩個人每天在食堂吃飯,後勤部因為人數過少,連中飯的樣式都少了很多。
但是最令人沮喪的當然不是伙食問題,而是撲面而來的孤獨感。雖說還有高石和我一起,但是他幾乎從來不去啟用園,整天泡在圖書館尋找他所謂的身世之謎。我的室友冷豔同學更是形同虛設,本來就不願意和我交流的她晉級入第二階段後就一天到晚看不到人。
這樣以來,除了每天中午吃飯時間之外,我幾乎遇不到一個活人。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過。
一個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披了睡衣站在外面陽臺上欣賞月光。
幸好我們學院的穹頂沒有遮住外面的月光,我現在看到的,還是和入學以前的月亮一樣。
今天晚上格外想念以前家裡的日子呢。開始想念爸爸媽媽,想媽媽做的家常菜。
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十七歲的生日。
但是誰會在意這個呢。這裡是特工學院,踏進這個校門的一刻,我們就等於重生了,我們的人生目標和日常生活和之前的世界也就徹底割裂開來了吧。
就像林峰之前和我說的,在這裡,我們所有人的生日都是一樣:就是入學的那一天。
但是現在真的到了自己十七歲生日的今天,還是忍不住會有些傷感啊,尤其是現在不要說朋友,我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畢竟是女生吧,而且是這個院裡僅有的女生——當然我從來沒有把比男人還強悍的冷豔當成女生——所以也就只有我還會想家。
“喵!”
陽臺下面一聲貓叫。
我探出頭向下看去。
一隻帶著斑紋的野貓縱身一躍跳到了我的陽臺的欄杆上,嘴上叼著一隻玫瑰。
“盧一男!”我大叫一聲。
他放下嘴裡的玫瑰,發出一陣噓聲,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說:“別這麼大聲,這個點往女生宿舍跑,被管理員發現了我就完蛋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莽撞,趕緊點點頭,抑制不住自己滿臉的笑容,看著他問:“你來幹嘛?”
“這還用問,來祝你生日快樂咯。”說著,他拿爪子撥了撥面前的玫瑰。
我拿起來,看了看花,又看了看他,問:“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的?”
“不是你剛認識的時候就一直吵著讓我們要記住你的生日嗎?當時不是還被優等生教育說生日就是入學日什麼的?”
“也是哦。不過沒想到你還記得。”
“你當時那麼大聲,想不記住也難啊。”
想到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和他說過話了,我又有些落寞起來,看著他說:“你們格鬥訓練,應該很忙吧……”
“嗯,主要是心裡壓力很大,因為都是分開訓練的,雖然教練一直說做好自己就好了,但是你也看到那天的競技賽了,申甲子那個傢伙,完全沒有把對手放在眼裡啊,太囂張了,非得要我去教訓教訓他才行啊。”這時已經回覆原來樣子的盧一男坐在欄杆上一面說,一面伸出拳頭比劃著。
我也跳上欄杆坐在他身邊,笑著說:“你還以為自己是獵豹啊?你就是隻野貓,真的去競技了,恐怕死得比草原狼還慘。”
“哼,小看我。”盧一男一臉不服氣的說:“就算我只是隻貓,但是我可是盧一男啊,這世上哪有我辦不到的事情。”
“好,好,好。你比較厲害,行了吧。”我開始敷衍他。
“你這個態度就不對,真是狗眼看人低。”盧一男反唇相譏。
“你說誰是狗!你再說一遍!”我說著,拿玫瑰往他頭上扔去。
他轉身躲開了。
“真懷念剛入學那陣子,我們三個一起吃飯,一起去啟用園。”我突然又來了一句。
“現在我們也還在啊。”
“當然不一樣了,現在不要說你有自己的訓練了。上次在競技場,我遠遠的看到你,你也沒有上前來和我們打招呼啊。”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有我這樣拖後腿的朋友,很丟臉?”
“你說的什麼話啊,當然不是。”
“那為什麼,你不肯來找我們?”
“我是在急著和自己的戰友分析戰況,沒有顧得上去找你們啊。”
“我們就不是你的戰友?”
“你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