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的說是被熱,被蒙醒的,他覺得他再不醒的話,恐怕永遠都醒不了了。
這兒不是他的房間,他的房間常年都很冷,不會這麼暖和,更重要的是他房中沒那麼多毛皮。桌上點著的紅燭,雖然光不亮,可是還能很清楚的看清這屋中滿地都鋪滿的毛皮,和到處都墊著的毛墊子。這麼多毛皮的地方,整個東院也只有老六的房間了。
撐著身子想要坐起,就感到腰上環著一隻手,小九這才看清身邊躺著一個人,還窩著一隻大肥貓。
“天還沒亮呢!再睡會,反正你明日沒當差。”老六動了動身子,將整個腦袋枕在小九的肩上,把人壓回床上。
老六找好姿勢繼續睡覺,小九卻半點睡意也沒有了。這是什麼事?他記得最後醒著的時候是在一哥的背後,怎麼這會就到了老六的床上了?身為一個影衛這也太失敗了吧?竟然無知無覺的睡了一整天,還被人搬來搬去都不知道。看來他真該好好的面壁思過,好好練功了。
睜著眼看著床幔,經過處理的毛皮還是有著淡淡的怪味,讓小九有種置身於野獸堆中的錯覺。身邊的人呼吸很勻稱,怕是睡著了,不過小九知道這個人並未睡熟,只要有一點動靜就會馬上醒來,而這都是影衛具備的條件反射。可他竟然睡了一天沒有感覺,若是這時有人想要他的命,怕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死在睡夢中了。
小九並不知道,他會睡得這麼熟,是因為一哥給他餵了睡藥,只希望他能好好休息一番。
目光落到老六身上,小九不明白為何老六喜歡這些毛很多的東西,但知道老六怕冷,還怕黑。夜夜點到天明的燭火就是最好的說明,還有滿屋的毛皮。其實老六並非喜歡,而是需要吧?他需要這麼毛皮給他的溫暖,讓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能抱著,能有種被溫暖的感覺。
“睡不著?”老六仍舊閉著眼,小九的呼吸就在耳邊,他只要有一點的動靜就會處在高度警惕之中。但今夜必須要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他就要進聽語樓了,若是休息不夠,怕是會撐不下去。
“我只是怕他暴屍荒野髒了地方,不是特意把他埋了。”有些話老六覺得要解釋清楚,哪怕只是欲蓋彌彰,他也要和那個人撇清關係。
小九仍舊望著床頂,這件事上他不想多說什麼。老六和老大父子之間的事並不是他一個外人三言兩語能說清的,他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太少的溝通,一時半會兒是解不開的。
“你嫌棄我嗎?嫌棄我跟個娘們一樣嗎?”低啞的聲音幾乎要哭出聲來。
小九聽了卻只想笑,伸手揉著老六的頭髮笑道:“你若像娘們,那二姐更像!”
“滾!她算個女人嗎?”老六睜開眼,用手肘重重的撞小九的肚子,“我穿女裝你不會覺得難受?”
捂著肚子,這下手還真是沒輕沒重,“當然難受,老子年輕氣盛,這院裡唯一個女人還跟爺們似的,本來都沒事,你湊什麼熱鬧?巴不得整個院子的兄弟天沒亮都去沖涼水不成?”
“那是你自己老二不爭氣,怨得了我嗎?什麼時候沒差事,一起逛窯子去?”
“跟你逛窯子?還不得嚇跑姑娘們!不去!”
“好你小子,老子陪你去,你還不願意了啊!”說著兩人就在床上打成一團,一邊打一邊撓著對方的癢癢。吵得隔隔壁屋住的小七不耐煩的敲著牆大罵道。
“幹!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啊?要折騰小聲點!”
“睡你的覺去!再罵一聲,老子明天請你吃流星鏢!”老六鬆開小九,打著哈欠靠在牆上,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流星鏢,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牆,紅果果的威脅。
“別介!六哥你別!小的錯了,您老春宵一刻值千金,別跟小的一般見識,小的識趣這就滾!不擾您的雅興了。”
“胡說八道什麼呢?”抬腳重重的踹了下牆,小九怒道:“七哥,你那張嘴在胡扯,我現在就給你縫。”一天之內被人說了兩次,還真當他好欺負了。
牆那頭已經沒有聲響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小七向來很識時務。
“砰!”
房門被人踹開,床上熟睡的貓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蹦了起來,一下子不知竄到哪兒去了。老六張口就衝著門外的人罵去,手中的傢伙也不客氣的招撥出去。
“死娘們看著點,小九是不是在你這?”來人進屋看清床上的兩人,把接在手中的流星鏢一扔,笑得極其猥瑣,“我當什麼事火氣這麼大呢?感情老子壞了你們的好事了?娘們就是娘們,一天沒男人就過不下,哪天尋不到人,老子將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