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楞在了小菊房門前,心裡只想著是不是小菊出事了,對於小菊衝著他而來的怒氣反而忽視不見。
“胡醫生,你沒事吧?”胡明一臉擔心的看著小菊,心裡在排除著種種可能,畢竟小菊從醫療棚裡被人叫走的時間並不長,更何況小菊的雙眼是如此明顯的紅腫,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哭了,能讓小菊哭的事肯定是與家人朋友分不開的。要知道大家都是剛從魯南一路撤回魯西南的,看多了前一刻還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一顆心早就被冰塊包裹得緊緊的,不再能輕易的傷悲了。
“進來吧!”小菊見胡明如此的態度,反而為自已的遷怒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把門大開啟,示意胡明有事進房再說,要知道因為小菊的那聲吼,已經驚動一些好事計程車兵朝她們這邊探頭探腦了。要知道,就是在前世那個娛樂如此豐富的年代,人的八卦之心都那麼旺盛,更何況現在這個娛樂如此匱乏的時代?部隊的紀律再嚴,也無法禁止各種八卦在士兵群裡私下悄悄流傳。
胡明進了屋,小菊所住的地方比羅森好不到哪,好的房間都用來做醫療隊裡傷員的病房了,所有醫療人員都擠在如小菊這樣的臨時搭建的低矮草棚裡,而且都是幾個人擠一個草棚。小菊就是和兩個女護理員擠在一起住的。現在那兩個護理員應該還在醫療隊病房或者手術棚裡工作,所以小菊才會選擇在離開羅森那後回草棚。
“胡醫生,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只管開口!”胡明見小菊自顧自的整理的頭髮和身上的皺皺的衣服,終究因為關心而無法沉默。
“沒什麼事!只是一時有些感懷而已!醫療隊沒事吧?”小菊自然不會把羅森與她說的話和事同胡明透露,一是還沒有那種信任度,二是小菊此時根本無法相信周邊的任何人。三是她即將要做的事知道的人越多,洩漏的可能性就越大,失敗的可能性就越大。她可不敢失敗,娘和壯壯還等著她去接的。
“沒事!你走了後,大夥稍討論了下,就又去處理傷患了!”胡明眼露擔憂的看著小菊,他知道小菊沒有說實話,但也知道以他的能力,就是小菊真的說了,他也幫不上多大的忙。
“我們也去病房看看!我這個帶隊的人帶頭離崗這麼久,到時影響不好!”小菊已經把雞窩狀的頭髮理得如往常一樣一絲不苟,身上皺巴巴的衣服也已經扯平整,同時還用水瓶裡的水洗了下臉,把臉上顯露她哭過的痕跡收拾得儘量讓人看不出來。
胡明見小菊把話題朝工作上引,自然也不會死盯著前面的問題,此時見小菊經過一番整理後,又恢復到如往常一樣的模樣,雖然他的心裡知道有些事在他們不知覺的時候在悄然發生或改變,但只要小菊不說,他只能選擇默默的關注。可小菊的計劃,卻差點因為他的關注而破產。
小菊和胡明慢慢的走到醫療隊的病房,經過胡明的打攪,還有這一路的平靜心情,小菊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來哭過的痕跡。日子就在每天處理病人及醫療隊的醫生討論學術中流逝,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八月底。
這天小菊一來到醫療隊,就接到司令部的通知,要求小菊所帶的這支醫療隊跟著華野一、三縱隊向北移動,引誘**追擊。因為華野司令部接到訊息,**的五十師、第五軍、第六十八師正向魯西南方向移動,準備尋找華東野戰軍的外線兵團決戰。
小菊臨走前悄悄的去見了羅森一面,知道這次由她所帶的醫療隊跟隨一、三縱隊出征,是羅森暗地裡使了力的原因。畢竟離開主力部隊,在外和**周旋打游擊戰,容易小菊找機會假死遁走。至於羅森,將隨著華野司令部和六縱、特縱和第十縱等部隊南渡黃河,其餘的縱隊則留在魯西南。
小菊知道是羅森的安排後,心裡更是安定了幾分。很快就收拾好東西,帶著醫療隊跟著一縱和三縱隊朝北進發了。
而胡明自那天看到小菊的狼狽的一面後,因為擔心小菊,除了小菊休息的時間不在她身邊外,其餘的時間幾乎都關注著小菊,生怕小菊因為心裡有事,在戰場上心神不捨的,這是最容易成為敵人的靶子了。
當**發現了華野一、三縱隊向黃河邊移動後,果真如華野司令部各位首長的所料,立馬就跟著追了上去,試圖在黃河南岸的狹窄地區逼一、三縱隊決戰。而小菊呢,則有好幾次想借著敵軍轟來的炮火,假裝來不及撤走,到時好躲進小空間裡,等兩軍都離開後再出來走人。
但因為胡明的關注,及時的扯著她就朝炮火的範圍外跑,根本沒辦法實施她的想法。只把小菊氣得牙癢癢的。但她知道胡明是為了她好,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