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阿姊,新母不是不得飲酒嗎?”顧鯉此時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的確如此,怎麼了?”
顧鯉就說出了她的疑惑:“但是張娘子之前不是花魁嗎?花魁不是差不多都和阿姐一樣,要陪客人喝酒的嗎?”
“她還在酒樓裡多留了一些時日,難免也會”
蘇夢聽到這裡,就知道了顧鯉想說什麼了,便說道:“這個你倒是可以放心,艾魚她好歹是個花魁,還是有自己的規矩的。”
“她的規矩就是:以茶代酒。”
常安聽到後,眉毛又一次不自覺地挑了起來——以茶代酒這事兒,還能用在花魁身上?!著實是有些顛覆感官了。
“不知為何,艾魚有一怪病,飲酒後就會頭暈噁心,甚至身上會起疹子。無論是什麼酒,哪怕是甜酒她都沾不得,所以她乾脆就以茶代酒,不再飲酒了。”
喝了酒頭暈噁心還起疹子,常安就說道:“張娘子酒精過敏,還能靠不喝酒當上花魁,倒也是個有本事的。”
“酒精過敏?常郎知道這個怪病麼?”顧鯉眼裡閃出小星星,我家常郎不愧是長安第一才子,就是見多識廣。
“這也不算怪病,雖然不致死,但是也治不好。”常安說道,“唯一能避免發病的,就只有遠離酒了。而張娘子這種情況,無論是什麼酒,只要沾邊兒了都不能碰。”
“罷了罷了,就看艾魚她能不能挺過這次的事情了。”蘇夢嘆了口氣,說道。
“若是挺過去了,就是件大好事兒,說明咱們平康坊裡又有一個娘子走出去了。若是挺不過去,也算是一件不大的好事兒,至少她走出去了。”
看得出來,蘇夢還是挺為張艾魚高興的。
“既然如此,屆時找到了李大大,我會差人來告訴你的。”常安說道,“我就不多打擾你了,告辭。”
蘇夢看了看常安,忽然就沒好氣地說道:“要出去你自己出去,我還要和鯉兒說些事情呢。”
“啊?我我嗎?”
顧鯉有些詫異,憨憨地看了一眼蘇夢,又看了一眼常安。發現後者只是笑笑,便出去了,還貼心地把門給關上了。
常安坐在院子裡,趴在蘇夢的石桌上小憩。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開門的動靜,他便抬起頭來,卻發現顧鯉小臉通紅。
“常郎!我們快些回家吧……”
常安一看就知道,八成是蘇夢又教顧鯉些什麼不好的東西了。於是乎,就這麼還沒反應過來,常安就被顧鯉拉著離開了。
晚上,顧鯉和往常有些不一樣,也不靠在常安的懷裡,就縮在床裡,一個人攥著被子玩兒。常安便坐到了床上,但是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被顧鯉翻身給壓在了身下。
他有些不解,但依舊柔聲地問道:“怎麼了顧娘?”
顧鯉想來想去,張了張嘴,才說出一句:“常郎,小乖三個月了”
常安此時就微微抬眼,然後再心裡盤算了一下時間,然後點點頭說道:“確實是有三個月了,怎麼了嗎?”
“小乖三個月了,我聽阿姊說說三個月的時候,就可以睡覺了。”顧鯉說這話的時候,小手不自覺地又絞在了一起。
常安愣了一下,然後愣住的這片刻,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拉住了。隨後就聽到顧鯉說:“我也知道的,常郎平日裡要給當今排憂解難,還要去國子監讀書,平日裡還要照顧我,這些都很累的。”
“然後現在張娘子的事情,讓常郎更加累了,常郎的壓力我也是都有看到的。所以,現在小乖也三個月了,我”
“我也可以幫常郎排解排解一下壓力的。”
常安笑了笑,說道:“沒事兒的,等到張娘子的事情結束了,我就沒有什麼壓力了。”
“但是但是萬一沒有那麼快呢?”顧鯉此時鼓起了自己一邊臉蛋,自己的一隻手指,還在常安的胸口畫著圈圈,像是有些沮喪。
常安伸出手稍稍撥弄了一下顧鯉的臉蛋,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啊,而且現在也才剛剛三個月左右,小乖還不夠乖,萬一出事兒怎麼辦?”
“也就偶爾嘛……”顧鯉不高興地嘟起了嘴,然後就打算從常安的身上下來,同時嘴裡還埋怨道:“既然常郎壓力不大,那就算了吧……”
見狀,常·永不掃興·安就說道:“其實壓力還是很大的……”
“顧娘說的也是,萬一李大大一直找不到,可能壓力就越來越大了,只是苦於不知如何排解。”
顧鯉此時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