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紀恩此名,聽上去意思太明顯了,豈不是有些怪?不如去掉恩字,把紀改為繼續的繼,名為張繼。”蘇夢卻說道。
“這個名字不是更好嗎?記住恩情,倒不如繼續為之而行。你說呢?艾魚?”
張艾魚點點頭,也是說道:“這個好……”
但是常安就有些不淡定了,他眉頭一挑:“張繼?!”
蘇夢和張艾魚都看向了常安,隨後只見他問道:“張娘子你是哪裡人?”
“艾魚是襄州人,兒時隨父母流亡到長安城中。”蘇夢簡單地說到這裡,就不再說了,因為剩下的事情常安都已經知道了。
常安現在有些凌亂,最後坐到了離自己最近的椅子上,手直接扶在了自己的臉上——
剛才自己可是做了啥?怎麼那個寫《楓橋夜泊》的傢伙就……“橫空出世”了?難怪他未來官運不通,現在看來,估計是被身世所影響的。
“你是孩子的母親,起什麼名字都是你的自由和選擇,但是就不用說什麼永世難忘了。”常安嘆了口氣,說道。
“更何況你家侍女都找上我來了,她說你要早產,無論真假,我都要來幫一幫,萬一就是真的呢?”
但是此時,常安居然看到張艾魚的眼神有些黯淡,看似是有些失落。
“非要報恩的話……”常安便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一番,此時就看到了屋子中央擺放著的牌位,上面就刻著自己的名字。
他靈機一動,便說道:“那不如在這裡再加一幅畫像吧,光供奉牌子也沒什麼很大的作用。加幅畫,也好讓你的後人知道我的模樣。讓他們繼續為我上香,還能有一個深一些的印象。”
張艾魚這才笑了笑,點點頭,只不過這蒼白的臉蛋,笑出來有點恐怖。
蘇夢這會兒走上前來,抱著懷裡的小郎君,說道:“你要不要也試著抱一抱?”
“我?我可以嗎?”常安看向了張艾魚,但是蘇夢不分由說就直接把張繼塞到了常安的懷裡。
“你先學著抱一抱,不然日後鯉兒也生了,你不會抱怎麼辦?”蘇夢笑著說道,這時她一抬頭,就看到了顧鯉、懷琴和幾位郎君都站在門口偷偷摸摸地看著。
“都進來吧,想進來就進來。”蘇夢說道,“但是切記小聲些。”
幾人都點點頭,然後都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顧鯉首當其衝,湊到了小張繼的面前。而杜崔張趙四兄弟,則圍在四周,都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小嬰兒。
“張小郎君好可愛呀……”顧鯉不知為什麼,下意識地小聲說道。
常安笑了,也低聲說道:“以後小乖也會很可愛的。”
但是不知道小張繼是不是怕生,看到了這麼多人都圍著自己,直接就“哇”地一聲哭出來了。而抱著他的常安就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了,開始抬起頭看向了蘇夢。
而這時在院子裡休息的秦穩婆開口了,說道:“孩子餓了,該餵奶了。”
蘇夢就接過了孩子,然後來到了張艾魚的床邊,把孩子交給了她。而常安這些個圍觀的人,就也是很識趣地離開了,就連蘇夢都跟著一起離開了,房間裡獨留下張艾魚一個人。
秦穩婆此時就在自家兒子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輕聲喊道:“定康侯。”
常安聽到聲音後,就回過頭看向了她,禮貌地回應了一聲:“秦穩婆。”
“老身還要去替這位新母去上戶口,煩請將她的身份,以及孩子的名字,告知老身。”秦穩婆說道。
唐朝的戶籍制度基本和現代差不多了,無論是孩子出生還是流民入城,都要第一時間進行上戶口這個行為。而生孩子後,家中人都忙,穩婆一行自然也是為了能多掙個半兩碎銀,幫忙去上戶口。
“這……這個我不甚清楚。”常安又不瞭解張艾魚,自然是不能這麼做的了。
這時蘇夢就走上前來,說道:“我清楚,我陪秦穩婆去衙門吧。”
“好。”秦穩婆點點頭,然後就跟著蘇夢離開了。
隨後,杜誠明此時就伸了個懶腰,說道:“餓了餓了,還沒吃午飯呢。”
“是哦,”顧鯉這也才想起來,“我們還沒吃飯呢,我們跟張娘子說一下,我們回家去吧,常郎也辛苦了。”
常安點點頭,就跟張艾魚的侍女說道:“勞煩轉告一下張娘子,我們就先告辭了。”
侍女頷首,應了一聲後,就送幾人離開了。
晚上顧鯉和常安就坐在一起,常安似乎是想起了白天的事情,就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