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張艾魚就盡最大能力地躬下身子,看來是真的要讓常安同意。而蘇夢此時就看向了常安,衝他打眼色。
“好,那就依你吧。”
常安說道,他也不知道怎麼現在不要報恩都成罪過了。
“多謝定康侯。”張艾魚這才露出了一些笑容。
“那這件事就結束了,張娘子以後就好好地陪著孩子。日後若是有困難,就需要你自己來了。”常安這才舒出一口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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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魚會的。”
蘇夢此時就攙扶著張艾魚,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回去吧,今天這些事情,你也累了。”
“好,定康侯,侯夫人,告辭。”
張艾魚朝著常安和顧鯉微微頷首致意,就跟著蘇夢離開了,常安也是和顧鯉一起回到了府內。
到了晚上,常安去洗澡了,而顧鯉則因為今天白天有事兒,目前就在書房裡面記錄賬本。她寫完最後一條賬目後,就把賬本合了起來。
她舒出一口氣,拿起賬本打算放好時,就看到了方才賬本的下面,有一張詩紙。她有些好奇,便放下賬本,拿起了這張詩紙,讀了起來:
“思母——平康坊裡舞衣飄,玉面嬌容映畫橋。今日曲終人已去,猶如慈母別兒遙。慈母音容常入夢,幾回魂夢到家鄉。遙想萱堂恩未報,平康再無張舞娘。”
顧鯉看到這個詩,忽然就感覺心尖忽然一緊,似乎是明白了為什麼常安對張艾魚的事情那麼上心了。她張了張嘴,但是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她緩了緩心神,放下了詩紙,拿起賬本就放到該放的位置去。然後緩緩地朝著房間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常安的聲音:
“顧娘?”
“啊哎。”
顧鯉被嚇了一跳,連忙應道。
“顧孃的賬本都記好了?”常安沒看出顧鯉的異樣,照例是笑著問道。
“嗯,都記好了。”
顧鯉看著不遠處的常安,心裡忽然泛起一陣酸楚。她便快步跑上前來,然後拉起了常安的手,說道:“常郎,還有我呢。”
常安愣了一下,不知道顧鯉怎麼忽然就說出這樣的話,問道:“顧娘怎麼了?為什麼要說這個?”
“常郎常郎是不是想阿孃了?”顧鯉問道。
“我”
常安眉頭一挑,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聽到顧鯉說:“我知道的,常郎的阿孃在常郎小時候就成佛了,今日又見到了張娘子這般,說了那些話,是不是也因為這個啊?”
說著說著,顧鯉牽著常安的手就緊了一些,然後就帶著他朝著房間裡走去。常安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因為他思念的不是原主的母親,而是自己的母親。
自從成了上班族社畜,他就沒有怎麼聯絡到自己的老媽了,然後剩下的是有感而發,藉著原主的加成寫了這麼一首詩。但是未曾想,顧鯉應當是看到了這首詩,隨即就想到了這件事兒。
回到了屋內,顧鯉就拉著常安坐到了床邊,二人就這麼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顧鯉就問道:“常郎,你先前幫張娘子,是不是因為”
常安此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然後乾脆就抱過顧鯉,輕輕地撥弄著她的臉蛋。而顧鯉此時就滿是心疼,纖細的手指就這麼輕輕地滑過常安的臉龐。
“常郎不要再這麼傷心了好不好?”顧鯉輕輕吐息道。
“我知道,我阿孃也是希望我可以好好地生活嘛,而且我現在也有顧娘了,也要當阿耶了,怎麼會傷心呢?”
顧鯉的大眼睛就這麼看著常安,問道:“真的嗎?那常郎有想過阿孃嗎?”
“怎麼會沒有,哪會有孩子不想孃的啊?”常安說道。
“那想的時候會不會感覺到傷心呀?”
“傷心應該是沒有,我只是在愧疚,沒有辦法在她膝下盡孝。”常安嘆了口氣,這倒是他自己的真實想法。
“沒事的,常郎不是告訴過我,要珍惜當下嗎?”顧鯉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說道,“日後常郎就保護我,不讓小乖和常郎一樣,不就好了嗎?”
“說的有道理呢。”
:()我叫常安,你叫顧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