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離開了舞臺後,臺下的看客們都再次鼓起了掌。 常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後,就伸出筷子夾了些菜放到嘴裡,同時還不忘往顧鯉的碗裡添了一點。而顧鯉也用筷子給常安夾了一塊魚肉,而且這一夾就夾了一大塊,本就不怎麼大的碗,此時也是被那塊魚肉填的差不多滿了。 趁著下一個表演還沒開始的時候,玉真公主又問道:“阿兄,剛剛那位彈琵琶的王郎君是你的朋友嗎?” “不錯。”李範點點頭,反問道:“怎麼了?” “不知阿兄你可否有那王郎君的詩賦?”玉真公主又問道。 “這倒是聽說了幾首,其中一首便是: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李範捻著鬍子思考了一番後,回答道。 玉真公主點點頭,說:“此物最相思,倒是一首好詩。” “不僅是好詩,還是他贈予好友的一首酬贈詩,可見他與那朋友之間的情誼。”李範笑道。 “噢?”玉真公主頓時就來了興趣,追問道:“那王郎君的那位朋友是何人?可有參加這次宴會?” 李範此時就指了指坐在右側次座上的常安夫婦,說道:“便是那位常永和常郎君,本王聽說,這位常永和對王摩詰可是有著知遇之恩,不可謂不是知己啊。” “我聽說過常永和,倒是沒想到他居然能坐在次座上,和我那侄兒同坐一級。”玉真公主此時也看了看坐在次座上,和顧鯉說著悄悄話的常安。 “他是殿下的人,當然能。”李範笑了笑,說道。 “原來如此。”玉真公主此時看著常安的方向,別有深意地點了點頭。 稍稍地休息了一番,常安和顧鯉也是吃了一些東西墊了下肚皮。聽到了李龜年敲鑼的聲音後,就各自喝了一杯酒、茶後,便抬起了頭。 這時,常安和顧鯉看到了臺上站著一位身著紅色華服,手持雙劍的美麗女子,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這不就是公孫大娘嗎!顧鯉看到公孫大娘後,又四處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問道: “公孫娘子都來了,那是不是杜小郎君也在這裡啊?” “來是來了,但是不在這裡。”常安說道。 “為什麼?常郎看到他了嗎?”顧鯉有些不解。 “不僅僅是看到了。”常安想到這裡,又是以手扶額。 “好吧。”顧鯉一聽就知道常安又開始賣關子了,乾脆也不再追問了。此時李龜年開始奏樂,樂工們也開始了自己的彈奏,公孫大娘的劍舞也是隨著樂聲而開始了。 此時顧鯉又問道:“那杜小郎君能看到公孫娘子舞劍嗎?他好像很喜歡公孫娘子的劍舞。” “應當......應當是能看到的吧。”常安心裡也是沒底,“這得看他找了個什麼地方了,若是角度不好的地方,估計要遺憾死了。” 公孫大娘的劍舞依舊是那麼華麗與震人心魄,常安看著她的劍舞,心裡也是開始理解了為什麼杜甫那時候像個小跟班一樣,哪裡有公孫劍舞哪裡就有杜甫。看不膩,就連常安自己都覺得看不膩,更何況還是個小孩子的杜甫呢? 正當看得起興的時候,常安和顧鯉夫妻二人就聽到了身旁傳來了一道女聲:“請問這位娘子,你頭上這簪子是何處買來的,好生漂亮。” 二人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此時玉真公主不知何時靠近了他們,手裡端著茶杯,正笑盈盈地看著他們二人。 “二位便是常郎君和顧娘子吧?” 顧鯉回過神來後,笑著回答道:“這簪子是愛郎在訂婚為我訂做的,並不是買來的。” “那不知是在何處打造的?”玉真公主繼續問道。 “這個......”顧鯉此時把目光都放到了常安的身上,常安便代替她回答了一句:“回公主的話,是在西市的那間首飾鋪子裡。” 這回答就有些模稜兩可了,西市的首飾鋪也不少了,常安很顯然沒有說出是哪家首飾鋪。但是玉真公主也沒有多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 “不知常郎君,可知方才那首琵琶曲是何曲?”玉真公主坐了下來,繼續笑著問道。 “回公主的話,那首琵琶曲應當是名為《鬱輪袍》。”常安淡淡地答道。 “常郎君你曾聽過?”玉真公主又問道。 常安此時開始有些暗自流汗了,很明顯玉真公主的這句話就是一個套,踩下去的話王維就完了。但是對方是公主,是唐明皇最寵愛的妹妹,要是不回答的話,自己和自己的寶貝兒媳婦都要被處理掉的呀。 沒辦法,常安只好答道:“那位彈奏《鬱輪袍》的郎君,是在下的朋友,而那曲子似乎也是他作的。” “那不知常郎君可知道,那位王郎君去了哪裡?”玉真公主真實的想法此時全都展現了出來。 常安搖了搖頭,略帶遺憾地回答道:“抱歉了公主,這個在下屬實不知。” 玉真公主就這麼看著常安好一陣子,微微點頭,笑道:“那本宮也是無事了,叨擾二位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