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的屍體，被焚燒殆盡，一點灰也沒留下。

林川的目光，緩緩望向天台除他之外最後一個活人——嚴於己。

嚴於己依舊沒有跪，站得筆直，然而臉色發白。

短短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他的情緒經歷了巨大波動。

從恐懼，到狂喜，再到絕望……

弗蘭克死了，林川還活著，他們沒有同歸於盡……

接下來，輪到他了。

嚴於己的手，緊攥成拳，萬分緊張地望向林川。

沉默片刻，他緊繃的嗓子眼裡冒出一句：“能不能看在都是大夏國同胞的份上，放我一馬……”

林川搖頭輕嘆：“如果是你，你會放我一馬嗎？”

嚴於己臉色越發僵硬，下頷骨卻止不住地顫抖。

他好像徹底絕望了，突然慘白一笑：“如果是你，站在我此刻的角度，你會如何絕地反擊？”

林川笑了：“仔細想想，其實現在的主動權，掌握在你手裡。”

嚴於己愣了愣，突然，他回過神。

下一秒，他身形一閃，轉瞬便飛躍到天台欄杆之上。

是的，只是一個腳尖，踩在欄杆之上。

他依舊緊繃地看向林川，沉聲道：“謝謝提醒，我想起來了，現在，主動權確實掌握在我手裡！”

“因為你需要一個人，替你坐電梯去b小區自殺，就像之前的尼利厄斯一樣。”

“不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當時似乎使用了什麼能力，控制了尼利厄斯的心智。”

“而現在，我可以明確告訴你——”

“只要你召喚出那個詭異的門，我就當場自殺！在A小區自殺！”

“這樣，只剩你一個人，沒有人替你去b小區召喚紅色天空！你就永遠無法去到b小區了！”

說這番話時，嚴於己十分緊張。

而看到林川的笑臉，他越發緊張了！

他對林川的恐懼，已經不僅僅源自他的實力。

還有他運籌帷幄，掌握一切的縝密心思！

這樣的人，太讓人絕望了……

而看到他笑，嚴於己明明掌握主動權，卻還是覺得，自己輸得一塌糊塗！

林川是真覺得好笑。

他有那麼恐怖嗎？

怎麼就把人嚇成那樣？

他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和善一點，溫聲緩緩道：“別激動啊，我這人吧，還是很好說話的。”

嚴於己渾身緊繃，沒有回應。

就是隱匿身形旁觀的宿靈，也沒忍住在心底吐槽：你都算好說話的話，這世上就沒有陰險歹毒的人了！

林川淡笑著，將一張契約朝嚴於己的方向飛過去。

契約飛去的瞬間，嚴於己差點嚇破膽。

不過接過那份契約後，他神色幾度變幻。

林川站在天台上，並沒有刻意靠近，只淡淡笑道：“怎麼樣，敢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