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世界的光。
可它,到底是什麼呢?
當林川深入思考這個問題,他好像隱約就能理解了——
為什麼殺神,要“毀滅世界”。
實際上,林川也有過“毀滅世界”的經歷,就在彩色寶箱秘境之中。
甚至,實際上……
他不僅毀滅過世界,還毀滅過自己。
曾經轉職的時候,他死過一次。
死亡,而後復生。
之後,才轉職成了最最特殊的,與天碑繫結的……“生靈”。
包括,追殺神眷者,主動向天罰發起挑戰。
之前他覺得,是他利用了天罰。
然後現在,一切又有不一樣的感受。
他的“生命”,幾乎就是由“向死而生”、“破而後立”、“摧毀與重建”等概念組成。
之前他審視世界,質疑世界,摧毀世界,重建世界……
而現在,這個被質疑被審視的物件,變成了他自己。
腦海中不斷變幻的世界,彷彿在某一刻定格。
林川的目光,緩緩落向許願池。
裡面,是被困在“追光秘境”的玩家。
而後,他放眼望向許願池對面。
那裡,什麼也沒有。
但他的目光,卻好像看到了什麼。
他想,如果……
如果那個未來的“自己”,真的從這個世界掙脫。
那麼,“他”一定會回到“此刻”,來凝視“此刻”的這個自己。
是的,一定。
林川朝著那個看不到的,“未來”時刻的“自己”,笑了一下。
當然,如果沒有,那就當他是自作多情吧:)
而就在這幻想中的兩個“時空”交匯的時刻。
只見那漂浮在無盡海面之上的“許願池”中,突然傳出一道驚喜的聲音——
“我找到迷宮出口了!”
是的。
分了隊伍的一眾玩家,探索起這迷宮,相對還是很簡單的。
一個來自中央特訓選手的隊伍,率先找出了迷宮的出口。
但是——
“這也出不去啊!這裡,好像是被無形的光幕擋住了,只能看到一片汪洋海域,根本出不去!”
那一隊人,起初還迫不及待衝向“迷宮出口”,都想當第一個走出迷宮的人。
可撞上去才發現,那所謂“出口”,根本出不去!
那一隊人很快冷靜下來,一邊透過高聲呼喊,希望將資訊傳遞給迷宮中的其他人,一邊也開始分析——
“我之前就感覺,就算這個秘境是林川造出來的,可能不會太複雜,但也應該不至於只是走迷宮那麼簡單。”
“如果光是走迷宮就能叫闖秘境的話,未免太小兒科了!”
“我早就說了,這個秘境真正的關鍵,應該不在迷宮,而在映象!”
“與其把時間花在破解迷宮上,倒不如多研究研究映象!”
這樣的訊息,傳的很快。
包括後面,也陸續有第二隊、第三隊人馬,找到了“迷宮出口”。
於是,越來越多人都知道了——
單單找到出口,一點效果也沒有!
既無法走出迷宮,也沒有破解秘境!
於是更多的人,開始研究映象。
而這番研究中,突然有人提到——
“你們有沒有發現,‘映象’中的‘我們’,其實也在研究我們?”
“廢話!不然怎麼叫映象?你看鏡子的時候,鏡子裡的你也在看你!這本來就是‘映象’的正常現象!”
“可是,徐問劍之前不是說了嗎?映象中的我們,可能只是另一個時間段的我們的投影!”
“那不也一樣嗎?這說明另一個時間的我們,也在研究怎麼破解秘境,自然而然也就將目光,也放到映象……”
這人話說一半,突然頓住了。
空氣安靜片刻,便有人順著他的話,又提出觀點——
“是的,映象中的‘我們’,也在研究‘映象’。”
“也就是說,本質上,我們,也在映象之中。”
“站在‘映象中的我們’的角度,我們,才是映象!”
“……艹!這不就是參考系的問題嗎?我們以自己為參考系,映象中的我們,也是以‘自己’為參考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