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心察覺到陛下對他的殺意。
頓時後背發涼,冷汗如瀑布落下。
為今之計,只有咬死這件事與自己無關。
“賀大人沒有證據,怎能空口白牙,隨意汙衊?”
賀文心壓下心底的恐懼,極力否認:“我不曾派人找你買過題字,也不認識此人,更沒有承諾過他什麼條件來抹黑你的清白。還請陛下明鑑!”
茶玖閉眼,回憶道:“襲擊我的人身長八尺六寸,細眼長眉,右臉中間有塊碗底大的褐色胎記……走起路來左腳步伐更重。”
賀文心越聽越是心驚。
他沒想到那條青樓後巷無光,可茶玖卻把襲擊者的模樣看的清清楚楚!
“他襲擊我用的是一根鶴紋藤棍。”茶玖接著說,“藤棍短而堅韌,容易藏在懷中而不引人注目,方便他攜帶偷襲。不過製作藤棍的木材不便宜,京中人家府上也只是上等家丁才配上一把,想必襲擊我那人也不會輕易丟棄。”
賀文心頓時有種不祥預感!
果然,茶玖下一句話便是:“陛下可去賀府一看,究竟有沒有我形容的那麼一個人,還有那根鶴紋藤棍。”
這些細節,有些是從原身記憶中提取的,有些是系統給的訊息。
耶律宗政二話不說,當即再派人去賀府搜查。
這時,調查那張一百兩銀票的暗衛回來了,帶來了結果。
“回稟陛下,這張銀票今日早上方從銀莊取出,送去了賀府。”
另一邊,暗衛也從賀文心剛才坐的靠窗位置樓下找到了那塊缺角銀子。
串通誣陷一事,證據確鑿。
賀文心的心臟連同血液一起結冰,腦袋嗡嗡,再也吐不出半個字為自己辯解。
耶律宗政看著他冷笑:“窺探帝蹤,構陷朝臣,還敢謀害人命。賀文心,你好大的膽子。”
周圍的百姓聽了,也對賀文心指指點點,面露鄙夷。
“才學比不過賀大人便耍陰招,賀家真是家學淵源吶。”
“什麼家學淵源?”
“你們不知道嗎?那戶部侍郎賀金福從前便是進京投靠……”
這些竊竊私語的話,有一部分落入耶律宗政耳中。
他凝神聽清後,眼底頓時沉如寒潭。
戶部侍郎。
看來要好好查一查了。
而這些,茶玖只當做不知道。
賀金福侵佔原賀家財產的事情,自然是要找機會讓耶律宗政知道的。
可比起她親口說出來,要求討一個公道,還不如讓他親耳從其他人口中得知。
一則,她現在還要繼續維護自己在耶律宗政面前不摻雜任何私慾、只單純效忠君王的忠臣形象。
二則嘛……
男人的劣根性。
你問他要東西,遠不及他自己發現你的需求、然後費盡心思地滿足你的需求,這樣的過程更能讓他印象深刻,上心沉迷。
賀文心被堵了嘴巴,五花大綁地送去了衙門。
而另一邊,好好在家品茗聽戲的賀金福,也突然看見好幾個手持長刀、冷麵煞氣的練家子闖入府中。
他還沒來得及呵斥,對方頭領便面無表情地舉起一塊令牌,聲音如冰:“陛下之命,搜查賀府,違命者立斬無赦!”
賀金福傻眼了。
他認得那塊令牌,確實是陛下身邊的暗衛所有。
可為什麼陛下這麼突然便要搜他的家?
難道是他貪墨受賄的事情被發現了?
賀金福想到床底下塞滿的金子,頓時汗流浹背。
不過那暗衛頭領並非衝金子而去,而是直奔家丁居住的院子,逐一盤查,果然發現了右臉帶胎記的人,且其他特徵也與茶玖說的完全吻合。
身長八尺六寸,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還有那左腳步子確實更重,可即使是他們這些練武之人,不仔細聽也會忽略。
暗衛頭領不由得佩服賀大人乃真神。
不僅如此,那人也確實如茶玖預料那般,不捨得扔掉沾了血汙的藤棍,而是繼續用著,且就大大咧咧地放在了桌面上,暗衛不必細搜便能人贓並獲。
賀金福和賀夫人全程緊張看著,一開始見暗衛避開了藏金子的房間,他們還鬆了口氣。
可看清暗衛搜出的人和東西后,賀金福的心跳又驟然停頓。
很快,有小廝神色驚慌地跑過來,把酒樓發生的事情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