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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江珩

江上畫舫中,絲竹陣陣,絃歌不斷,好一派奢靡夜景。鳳初只覺得一雙眼睛都不夠看,一張小臉激動得發紅。雲莯笑著敲敲她的腦袋,鳳初吐吐舌頭,不再左顧右盼,專心研究畫舫上的酒水和糕點。

江珩看著新來的兩個年輕公子,總覺得那白衣男子很是眼熟。他略一思量,拿起酒壺朝他們走了過去。

鳳初正忙著和身邊的侍女聊天,忽然被一個聲音打斷:“公子,我能否坐在這裡?”

鳳初想都沒想,“不可以。”她看都沒看江珩一眼,繼續拉著那侍女說話,誰知那侍女忽然開始顫抖,死活不敢再留,匆匆行了禮就跑開了。

鳳初很是奇怪,轉頭問雲莯:“她這是怎麼了?”

雲莯似笑非笑的看著江珩,“你應該問問這位公子。”

鳳初這才正眼看了看江珩,這人一身玉色的衣袍,身量頗高,相貌俊美,眼中帶笑,似乎沒有惡意。

鳳初是個臉皮薄的,看見江珩的笑臉就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看雲莯,見雲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乾脆出聲問江珩:“你為何要同我們坐在一起?”

江珩笑的十分和煦:“我見二位公子氣度不凡,有心同二位結交,故而冒昧前來,萬望勿怪。”

鳳初畢竟是個孩子,看不出江珩一直在有意無意的審視她,只想著反正剛才那個姐姐也不理她了,乾脆就和這人聊聊天吧,遂點了點頭:“那你坐吧。”

江珩依言坐下,看向雲莯:“二位怎麼稱呼?”

雲莯玩味的看著他:“我名青曜。”又指指身邊的鳳初:“小侄名喚鳳初。”

江珩的眼皮不自覺狠狠一跳,後脊背冷汗直流。

雲莯鳳眸微眯,“公子,你呢?”

江珩強做鎮定,“我名江珩,字瑾瑜,兄臺可隨意稱呼。”

雲莯的神色忽地冷了下來,“江珩?”

江珩心驚膽戰:“正是在下,不知公子有何見教?”

雲莯一聲嗤笑,“你膽子可真大。”

話音剛落,江珩面色突變,立時就要逃跑。雲莯出手如電,伸手掐住他的脖子,金光一閃,三人已不在畫舫中。

半空裡,雲莯皺著眉頭看著眼前昏迷不醒的人,臉色十分難看。鳳初忐忑極了,“小姑姑,發生了什麼事?”

雲莯眉頭緊蹙:“這個人被附身了。”

鳳初有些驚駭,“什麼東西附了他的身?”

雲莯心知肚明,但她不好告訴鳳初,只能含糊道:“一些不太乾淨的東西。”

鳳初登時警惕了起來:“那東西在哪裡?”

雲莯看著江珩,若有所思:“跑了。”

魂魄這種東西需要特殊的寶物才能抓住,不巧她身上沒有這種寶物。雲莯深吸一口氣,看來得去一趟地府了。

江珩悠悠醒來,發覺自己正睡在臥室裡,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他有些不適,開口喚人道:“阿眉!”

一個十五六歲的侍女匆忙推門進來:“少爺您醒了!”

江珩問她:“我這是怎麼了?”

阿眉泫然欲泣道:“少爺,您又不記得了嗎?兩日前您與蕭公子相約去了畫舫,誰知竟忽然在畫舫上暈倒了,下人們把您送回來後您就一直睡著,直到今日才醒。”

江珩痛苦的按著額角,發現自己對侍女所說的事全無印象。他心知是那怪病又犯了,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服侍我起來吧。”

江家是揚州首富,江珩是江府的獨子,自小就是錦衣玉食的養著。他生的十分俊朗,又天資聰穎,見過他的人無不讚一聲生子當如江家郎。

只可惜,江家這位大少爺有一個怪毛病,時不時會忘事。這病症是江珩十歲那年突然患上的,常常一忘就是三四天的事。江老爺為這事都急白了頭,花重金請了無數的名醫來府上,都沒把江珩的怪病治好。

一晃眼七年過去了,江珩已長成了一個翩翩公子。除了這怪病之外,江珩並無異常之處。他性情開朗,交遊甚廣,尤其同揚州府府尹的幼子蕭硯交好。二人時常結伴出遊,相交莫逆,關係好得宛如一對親兄弟。

聽聞江珩醒來,蕭硯急匆匆的趕到了江府。江珩剛被他母親逼著喝下了一大碗苦藥,正苦著一張臉在那吞蜜餞。

蕭硯見此場景,微微一笑:“瑾瑜,你可算是醒了。”

江珩見了他,總算是有了笑意:“擇端,你來看我了啊。”

二人素來親近,故而互稱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