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錦然垂下眼,“錢姑娘說笑了,說不上是安置,只是待到今日傍晚。”
錢若涵卻笑了,“王神醫,你總留下來,我們才心安,畢竟大表哥肚子裡插入了那麼長一根針,又劃開了一個口子。我聽人說,這般是最兇險的,表哥原本耽擱了病情,身子就有些虛,若是生了狀況,就不好了,是不是?”
趙夫人此時也開口:“王神醫,請務必留下。”
“二表哥的院子很大。”錢若涵此時又淺笑開口,“二表哥不如安置好王神醫,戰場上刀尖無眼,若是留下了什麼暗傷,正好讓王神醫瞧瞧了。”俏皮可愛對趙梓晏眨眼。
秦錦然心裡頭是說不出什麼滋味?一開始是二公主,現在又是一個錢表妹?扭頭對著聽雪吩咐,“既然要安置下,你去和家裡頭交代一聲。”
聽雪點點頭,而秦錦然果真跟著趙梓晏住進了先前的院子,面對那些託奸耍滑的丫鬟和婆子,秦錦然只是道:“留下粗使丫鬟倒水送飯就是。不需要用其他人服侍。”
秦錦然就這般留下了七日,而七日的時間,趙梓晏也同住在院中,秦錦然閉門不出,給趙梓學診脈之後,便在房中看書。聽雪打聽出這些日子趙梓晏一直是住在外面的,正要和秦錦然說個分明,秦錦然皺眉道:“他的事情與我全然不相干,打聽這些做什麼?”
聽雪神色有些尷尬,“我……”
“好了。”秦錦然摸了摸聽雪的鬢髮,“不要在意,不要打探,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秦錦然的動作被一個丫鬟從窗稜處看到了,於是便有了王神醫能夠養身,皆是因為有斷袖之癖的緣由。這留言尚未傳出院子,便被趙梓晏察覺,扣了幾個丫鬟俸祿,打了板子,熄了著謠言。
秦錦然用了消毒的手段,給趙梓學剖開的口子也並不大,趙梓學在死亡的邊緣上走了一圈,對自己的小命愛護,聽秦錦然的吩咐,一日便比一日好了起來,等到七日後拆了線,傷口有些發紅,卻乾燥無液。
“好了。”秦錦然給趙梓學拆了線,就準備離開了,“傷口癒合前不要碰水。”
見著兒子真真切切好了起來,趙夫人自然是紅光滿面,原本是想要給秦錦然多一些銀子的,錢若涵這日子打著想要知道大表哥身體狀況的旗號,總是來到秦錦然安歇的院子,實則是想要見一見那位丰神俊朗的趙將軍。秦錦然那洞若明火的眼神,就讓錢若涵有些羞惱了,此時便道:“對方既然是神醫,又是主動尋來的,姑媽就不要用銀子辱沒了神醫。”
“這……”趙夫人先被侄女的話說動了,而後在大兒子那裡露了口風,就聽到趙梓學不滿說道:“小丫頭懂些什麼?難道神醫就不用吃飯餬口?先前京都之中並未有人瞧出我的病症,若不是王大夫,再拖拖還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步!給的銀子少了,豈不是寒了神醫的心?”
於是,秦錦然最後帶著的是一百兩的銀子,還有一根上好的老參離開了趙府。
☆、第65章 6。5
跳入湖中救公主
秦錦然見著姜夢,嘴角彎起,“你先前說我花銀子花的快,這會兒銀子來的也快,單就這一根老參,就能夠值不少的銀子。”
姜夢的眼睛一翻,就從秦錦然的手中拿過了老參,“旁的也就算了,這一根可不許你賣?”開啟了紅木匣子,見著人參的模樣似個長鬚老者,雖然不懂醫也知道是好參,自然是不肯讓秦錦然賣掉。
秦錦然笑了笑,伸手解開了長衫,換了衣裳,取下浩然巾,鴉羽一般的長髮亮滑潤澤,披散在身後,用帕子揉了臉,便是一位婷婷而立的女子了。姜夢順手把紅木匣子給了聽雪,就瞧著秦錦然披散著長髮,秦錦然除了眼生得美麗,便是這一頭青絲值得稱道。“我替你梳頭髮。”姜夢拿起了梳子,就替秦錦然梳頭。
秦錦然點頭。
醫治好了趙梓學,就了了最後一卻心事,每日裡看書在院子中活動,幾乎是不聞窗外之事。這一日天空有些陰沉沉的,待在屋子裡就覺得胸口有些發悶,秦錦然已經換上了輕質的紗裙,手裡拿著一把油紙傘,就說道:“屋子裡頭怪悶的,我想出去走走。”
“護城河邊指不定有些涼風。”姜夢穿著一身半臂,“我待在屋裡也是怪熱的,我同嫂子一道。”
“恩。”秦錦然應了一聲,姜夢足足養了半個月的身子,京都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姜夢最是謹小慎微,平日不肯出門,今日恐怕也是燥悶得慌了,才想要出門得。
“小玲,你留在家裡,我和嫂子出門就是。”姜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