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衝動了,自己在這個宅子中是步步受限,更是得不到掌權人的喜歡,但是看到聽雪被踹,她著實是忍不住。
“不用不用。我沒事。”聽雪擺擺手說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二少奶奶不必為了我勞費心神。倒是剛剛你打了大少奶奶。”聽雪的眸子裡是憂色,原本已經止住的淚水再次淚盈於睫,只是輕輕一眨,那淚水珠子就再次滾落。
秦錦然的手指按在了聽雪的嘴唇上,讓她不要說話,自己則是閉上了眼細細感受聽雪的脈搏,頭部傷口的疼痛讓她覺得有些暈眩,這讓秦錦然的視線出現了亮白色的小點,她乾脆閉上了眼,仔細感受著聽雪的脈搏,剛剛孟若婷踢得那一下並不算是嚴重,並沒有傷了心肺,胸口會有些疼痛,等到抓了些藥吃上三五天的時候就不難受了。倒是聽雪的身子有些隱憂,原本生了一場風寒,當時醫治的時候並沒有祛除體內全部的寒氣,還殘留了一些在體內,還需要好生養著,不然年歲再大一點的時候,每逢陰天下雨就會難受,更是對生育有影響。
聽雪見著秦錦然鬆開了她的手腕,她並沒有在意,反而是憂心忡忡秦錦然剛剛打了大少奶奶的事情,開口說道:“大少奶奶那裡,當真是要想想辦法。”
“不礙事的。”秦錦然的手攏了攏聽雪的碎髮,手指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聲音輕柔地說道:“你同我說說大少奶奶的事情,她的出身,什麼時候進府的,務必不要瞞了我。”如果沒有最後那一聲雷響沒有那一道閃電,她或許還要擔心,但是在倒地之前看到了孟若婷震驚的臉,秦錦然知道自己這一次不會有事。
原本的秦錦然在觸柱時候,屋外雷電交加,她還記得自己漂浮在半空之中失去意識那一瞬,閃電亮了整個天際,此時自己在昏倒過去的時候,又是一道閃電。秦錦然的手指回握住聽雪的手,今日裡的氣象幫助了她,讓她不必憂心接下來孟若婷的報復。
聽雪就說出了大少奶奶的經歷,這就牽扯到了趙府的家底,趙家原本是行商之人,這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故而趙府因為行商,雖然還稱得上是富庶,卻也算不得這京都之中的高門大宅。趙府的原本的主人,秦錦然的公公,趙謙正是以為走南闖北的商人,他生的俊美,性情更是灑脫不羈,吸引了當時還是閨中少女的錢氏的目光,錢氏正是趙府的夫人。錢氏的父親少時做過童生,屢試不中後便做了私塾教師,雖然應試少了些天分,卻擅長教人,在江南一帶頗有些名聲,錢氏是錢父的小女兒,雖然看不上趙謙的家世,最終還是拗不過小女兒,讓錢氏遠嫁到了京都,做了趙府的夫人。
趙謙成親之後依然是走南闖北,甚至替大兒子定了親事,錢氏的一雙兒女,大兒子趙梓學肖似錢氏自個兒,小兒子則是隨了趙謙的容貌。兄弟兩人的性情也是南轅北轍,趙梓學性情外向,而趙梓晏則更加沉默。到了入學年紀之後,兩人都是入了官學,進入了書院。只是到了後來,趙梓晏從書院裡退出,而是去了武院,兄弟兩人一文一武。
聽到了這裡,秦錦然就有些愕然了,“我有些糊塗了,京都之中的官學,有書院還有武院?你同我仔細說說。”
聽雪知道秦錦然沒有記憶,就說道:“自然是有的,書院也叫做文院,在書院之中或者結業之後,都可以去參加科考,大少爺就是要參加秋闈。武院也叫做兵院,二少爺就是從武院提前結業,入了沙場。”
文院和武院,起碼武將的地位是並不低的。秦錦然想著,又問到了孟若婷的家世,如果錢氏的家世說不上是書香門第,那麼孟家的家世可以說是書香門第了,孟若婷的父親在翰林做過編修,孟父有兩個妻子,第一個妻子亡故之後留下了嫡長女孟若婷,之後第二任妻子入門,替孟父生了一雙兒女。
秦錦然聽到這裡的時候,身上已經是越發難受了,原本她的頭已經傷得夠重了,剛剛下地走了,更是加重了她的病情,於是秦錦然說道:“你能不能出府?”她還需要打起精神,若是等會孟若婷或者是趙夫人來尋自己麻煩,也不至於直接昏過去不省人事。
聽雪點點頭,小聲說道:“府裡頭管得並不嚴,我可以出去的。”
秦錦然鬆了一口氣,“替我拿筆和紙來。”她這樣的狀況既然趙府不準備替她請大夫,她只能自己給自己開方子了,還有剛剛聽雪胸口被踹了一腳,也需要用藥的。
秦錦然拿了筆寫了方子的時候,想到了自己的滑脈,便減去了對腹中胎兒不利的藥物。這個年代生產已經是九死一生,更遑論是打胎?既然做了秦錦然,她要順順當當活下去。
秦錦然因為頭上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