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被逼停的那一瞬間撞上了前面的車,被撞的那輛車再次撞上了前面的那一輛,一連串的撞擊聲伴隨著有人的淒厲尖叫衝破人的耳膜,最後撞上的那輛車卡在了右邊路道邊的防護欄,而親眼目睹了這一場連環撞車一幕的人頓時驚得魂飛魄散。
謝安泊的銀白色跑車發出一聲緊急停車的尖銳嘯聲,停在路邊連車門都不開,直接從座位上翻出來,撲向了那輛車。
駕駛座上臉色煞白緊抓著方向盤早已被嚇傻的女子,她戴在頭上的黑色帽子已經不在,一頭長髮在撞車中凌亂地散開,唇角有血,不知道是因為撞到哪兒還是因為緊張而咬破了唇角,一雙緊緊抓著方向盤,渾身顫抖到目光驚恐。
謝安泊一手伸過車窗去將被嚇呆的女子抱住,心臟快得簡直要蹦出胸口來,呼吸急喘著在顫抖。
而此時的許安好已經被嚇得神魂懼散,被那隻手有力的臂彎伸過來緊緊一抱,她反手緊抱住他的臂彎把自己的臉砸進對方的胸膛。
兩人一句交流的話都不曾開口,卻緊緊地抱在一起,劫後餘生的懼怕讓人忘記掉了所有的堅持和自傲,然而伏在他胸口的女子卻突然大叫一聲,推開他慌亂地解開安全帶,慘白的臉朝向車後排,大喊著,“姐姐,姐姐--”
被推開的謝安泊也驚得差點失聲大叫,車裡還有顧念!
謝安泊衝到後車排一手拉開了車門,許安好也從駕駛座推門下車,下車時腿軟得跌撞地甩在地上,爬起來撲向了車後排,聲音都顫抖到停止不住地發抖,“姐姐!”
謝安泊幾乎是慌亂得從車後排抱出了昏迷了過去的顧念,把人從車裡抱出來的那一刻,驚恐萬分地低吼一聲,“快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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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醫院,婦產科檢查室走廊口,接到訊息趕過來的蕭姿看著走廊上站著的男女,看著兩人那同樣慘白的臉色,再看看還亮著紅燈的手術室,頓時皺緊了眉頭,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恐慌和憤怒使得眼眶瞬間一紅。
她在門診部就聽見有人說有人開著一輛跑車橫衝直撞地衝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長串的車輛,還以為是哪家的重要人物出了事,卻不想--
蕭姿簡直都無法壓制住自己那顆狂跳不已的心臟,看著站在走廊貼著牆壁不安得臉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滾出來的謝安泊,捏緊著手走過去,這麼緊張的時刻足以氣昏人的頭腦,她差點就一個耳光煽過去了。
“知不知道他們兩夫妻是多麼地期待著這個孩子的來臨?知不知道動過一次子宮切除手術的她懷上這個孩子是多麼的不容易?你們,你們兩個--”
謝安泊的臉色再次蒼白了幾分,而站在一邊顫抖得站都站不穩的許安好靠著牆緩緩地跌了下去,雙手緊抱著自己的雙肩。
蕭姿狠狠一拂袖,快步走進那個手術室。
謝安泊捏著拳頭,牙齒緊緊得咬著自己的虎口,看著身邊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女人,自己靠過去伸出手扶住她把持不住的身體,低聲啞聲地開口,“別怕,沒事的,別怕!”
要怎麼才不害怕?要怎麼才不擔心?要怎麼才不愧疚?
都是她,都是她的錯,她不該任性地要離開,姐姐不放心她才一路相送,都是她的錯!
“安好!”謝安泊看著情緒接近崩潰邊緣的女人,將她緊緊抱住,一手摸著她那滿臉是淚的臉,想盡量安撫她的情緒可他自己都已經緊張得控制不住。
是他,是他的錯,他不該對那輛車圍追堵截,他一時情急,想著她居然要拋下孩子拋下他離開北城,那一刻他所有的想法都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念頭,那就是攔下下,不管用任何方法地要將她攔下,不能讓她走,不能放鬆!
他已經渾渾噩噩了三年,又怎麼可能會放開她?他不允許他的餘生裡再出現一個‘來不及’!
可是他,他沒有顧及到她的安危,更沒有顧及到車裡還有個顧念!
他不該那樣的,都是他的錯!
不到十分鐘,樓道上便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人的腳步有多快,幾乎是在跑。
蕭景琛來了!
謝安泊的腦神經瞬間繃得好緊,因為他遠遠地就感覺到屬於蕭景琛那雙沉得嚇人的目光正朝他逼過來,謝安泊把許安好從地上扶起來,看著大步走過來在他面前驟然停步的男人。
蕭景琛的身邊還跟著聞訊而來的唐易恆以及不少唐家的保鏢,此時站在兩人面前的男人目光沉得厲害,那犀利的目光沉重的壓迫力讓兩人頭都抬不起來。
而許安好在蕭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