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海訕笑了一下,說道:“我沒有什麼文化,對這麼大的事也看不出個裡表來,還是你們商量吧。”
本來他們也沒指望謝文海能提出多少建設性的意見,他的長處在於協調和村民之間的關係,不在這裡,於是陳紅兵便又說道:“慶東,那你談談你的看法。”
陳慶東把手裡一直拿著的水杯輕輕放在桌子上,不緊不慢的說道:“德育叔剛才說的很有道理,穩紮穩打比較穩妥。”
陳紅兵和鄭洪濤聽了陳慶東的話,都不由得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這時,陳慶東的話風卻又突然一轉,說道:“不過,我認為,現在趁著縣裡鼓勵發展農牧業的機會,老百姓又這麼熱情,所以我們應該抓住這個機遇,繼續擴張。咱們都知道,縣裡為鼓勵鄉鎮農牧等產業的發展,設立了發展專項資金,這些錢該給誰,怎麼給,都是有明確規定的,那就是給發展的規模大的企業,效益好的企業。咱們現在把規模擴大,對爭取這個專項發展資金可是大大有利的。另外,老百姓現在對咱們的養殖場這麼信任,都想跟著咱們賺點錢發家致富,咱們也不能冷了老百姓的心不是?”
陳紅兵聽了陳慶東這番話,立刻高興的說道:“慶東說的有道理。當然了,德育叔說的也有道理。其實說白了,這就是個風險的問題,擴張則利潤大一點,風險也會變大。不擴張,利潤小一點,同樣風險也會小一點。呵呵,其實不管做什麼生意,不都是利潤和風險共存嗎?”
鄭洪濤知道擴張的事是板上釘釘的了,但是為了黃德育的面子,他還是說道:“今天咱們就這件事做個深入的討論,具體怎麼做,咱們也都再思考思考再說。德育叔的意見非常好,也非常實際,咱們必須好好想想。”
“對!對!”陳紅兵說道,“這件事不急,再好好想兩天,過兩天再做決定。”
雖然聽他們這麼說,但是黃德育知道,擴張的事是肯定的了,按說他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畢竟他只是一個打工的,養殖場的興衰榮辱說起來跟他的關係其實並不大,他只需要做好的自己的工作,按月從養殖場領工資就行了。
而且,就算是養殖場未來出了問題而倒閉,以他的水平,像以前一樣,偶爾出去客串一下講座,給一些養殖場做做指導,掙點外快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是黃德育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這個養殖場又是在他一手的操心下建設起來的,所以有些話他不得不說,便直言道:“紅兵,洪濤,你們的意思我聽出來了,看來你們已經是執意要擴張了。但是我覺得這裡面的風險很大,雖然前段時間魏書記號召全鎮的職工集資,也集了六十多萬,但是這筆錢投到養殖場之後,已經用去了大半,而且養殖場現在還欠著一屁股的工程款、飼料原材料款,種蛋的錢等等,反正是一屁股的帳,如果現在繼續擴張,即使不用補貼農戶,那咱們的花銷肯定也要大增,資金鍊就會更緊張。一旦資金鍊出現問題,恐怕養殖場就完了。我在農村工作多年,對老百姓還是非常熟悉的,他們本來就沒什麼家底,都是非常現實的,萬一出一點小問題,老百姓鬧起來,就成了大事情。”
黃德育這番話說的這麼中肯,又這麼有道理,陳紅兵等人都不好再表態說什麼,最後陳紅兵只好說道:“德育叔,你的意見我們好好想想,這件事過兩天再決定,好嗎?”
黃德育自然不能逼著他們表態什麼,便點頭道:“行,好好想想。”
討論結束以後,黃德育和謝文海走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三人之後,陳紅兵又問陳慶東:“小東,我剛才看你有什麼話想說,是不是?”
“呵呵,哥,被你看出來了。”陳慶東笑道。
“小東,你還有什麼意見,趕緊說。”陳紅兵說道。
陳紅兵沒有說話,而是拿起杯子,慢慢的喝了一口水。
陳紅兵著急道:“老二,你有話快說,別賣關子!”
陳慶東微微一笑,說道:“哥,剛才當著德育叔和文海叔的面,我有些話不好說出來。其實,德育說這麼說很對,只不過他有一點還沒有想透。”
“哪一點?”陳紅兵著急的問道。
陳慶東的嘴角玩了一下,略帶惡意的說道:“德育叔只想著養殖場一旦出了問題,老百姓會鬧事,但是他沒有想到,只要咱們發展的合作戶夠多,那麼一旦養殖場出了事,這麼多合作戶都會出事,一不小心就會鬧成**,這就不只是養殖場的事情了。”
陳紅兵有點沒聽懂,微微皺起了眉頭。
鄭洪濤卻心思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