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賀吞了口口水:“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不肯了?”
薛成嬌呵了一聲:“其實要答應,也沒什麼,畢竟還是一家子骨肉,二叔一家人落了難,做侄女的伸手幫一把,這不是應當應分的嗎?可是”
她刻意的拖長了尾音,惹得薛萬賀眉頭深鎖,而後才繼續說下去:“可是我不願意!”
她咬重了音調,這一聲,彷彿是重重的砸在了薛萬賀的心頭。
薛萬賀心頭一凜,感覺渾身都抖了抖,沉重的枷鎖發出了悶響聲。
他沉默了下去,好半天都無話可說。
薛成嬌看他這樣,搖著頭站起了身來,又深看了薛萬賀一眼:“二叔,你要見我,我來過了,該說的話,也都說過了,今後你好自為之,我也不會再到刑部大牢去看望你,就此別過了。”
她說完了話,提步就要往門口走。
然而事情發生的非常快,幾乎是就在一剎那之間,快的連她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薛成嬌背過身要往門口去的同時,薛萬賀從她身後撲了上來。
薛成嬌畢竟還是個嬌。小的孩子,儘管薛萬賀身上帶著枷鎖,還是在第一時間就把她撲倒在地了。
薛萬賀幾乎是整個人壓。在她身上的,戴著枷鎖的手拼命地想要去掐她,可是由於碰不到,便只有枷鎖的邊緣,死死的壓。在她的勃頸處。
薛萬賀此時是恨紅了雙眼的,發出來的聲音便也有些惡狠狠的意味:“我就說你是個孽障,你父親母親死得早,今天我這個做叔叔的,也好好管教管教你!”
可是薛成嬌能真切到感受到,薛萬賀想要她死,他想掐死她!
沉重的枷鎖死死的卡在喉嚨處,薛成嬌很快就感覺到了窒息感,而且她發不出聲音來。
她努力的向門口看過去,她知道,表哥就在那裡,表哥能救她,可是她要怎麼做!
唿吸越來越薄弱,薛成嬌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有些渙散。
突然間,她的手摸到了腰間一枚玉佩。
薛成嬌的意識突然聚了起來,那是溥四嬸送給她的那枚玉,比尋常的玉佩要大上一些,分量也更重一些。
她心中定了定神,立時有了主意。
薛成嬌從腰間把玉佩扯了下來,而後奮力的朝著門口的方向砸了過去。
薛萬賀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玉佩磕在門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屋外站著燕桑,因為一顆心都掛念著屋裡,於是這一聲並不算大的聲音,在一發出來的時候,就被她撲捉到了。
燕桑心頭一驚,忙向著臺階下快跑了兩步。
崔眉心突突的跳了兩下,快走兩步,迎了上去:“怎麼了?”
燕桑一回手指著門的方向:“有動靜,像是什麼東西砸在了門上,聲音很小,但是我聽到了。”
砸這個字眼,就值得深思了。
崔和李逸對視了一眼,二人不約而同的提步上前去。
只是崔的腳步比李逸要快了一些,他抬手就推開了門,可是掃視一圈沒看見人,再一低頭,就看見了讓他一輩子想起來都會後怕的那一幕。
彼時薛萬賀那副枷鎖還壓。在薛成嬌的喉嚨處,薛成嬌整個人已經昏死過去。
崔勃然變色,大怒不已,兩步上前,顧不上什麼禮教禮數,一抬腿就踹翻了薛萬賀。
跟進來的李逸,看清了屋內的情形,也是嚇得不輕。
薛成嬌如今是縣主了,人又是他去縣主府請來的,如果她死在了刑部,死在了薛萬賀的手裡,他怎麼跟皇帝交代?怎麼跟高家交代?
李逸忙退了兩步到外頭,高呵了兩聲,立時有四五個衙役出現在他眼前。
“還不快把人給我拿下!”李逸也是氣急,朝著屋內一指,冷聲呵道。
衙役們得了話,就衝進了屋中去,將薛萬賀反手押住了。
因還有外人在,崔不好上前去抱起薛成嬌,就叫了一聲燕桑。
燕桑立時會意,上前了幾步,把薛成嬌拖起來,讓她半靠在自己的懷裡。
崔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雙眼通紅。
燕桑拿指頭掐著薛成嬌的人中處,可是好半天,她還是沒有反應。
李逸也慌了:“怎麼樣?縣主怎麼樣?”
“大夫,去請大夫!”崔連看也不看他,只是拔高了音調。
李逸也不計較,知道他此時心中盛怒。
他扭了頭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