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都能不要臉到找上門說:“星久丸,你的領地擋我的路了。” 然後對他大打出手。 他當然也能拎著美酒親自找上門,道一句“大將武運昌隆,恭喜擊敗豹貓”,再不要臉地裝裝可憐,借犬夜叉的領地留宿。 天守閣內,燭火昏黃。 犬夜叉坐在主位,殺生丸落於左側,星久丸安置右側。每人一頂食幾,按白犬的口味放著各種肉類和一碟解膩的彼岸花醃菜。推杯換盞間,犬夜叉喝得興致很高,殺生丸和星久丸之間硝煙味漸濃。 無法,天守閣又不大,兩隻成年白犬還擠在一起,鼻尖聞著對方的“臭味”,連噴香的肉也不想吃了。哪怕兄弟間有好聞的桃子味做緩衝,他們也是看彼此不順眼,恨不得馬上幹掉對面。 犬夜叉:“這酒真是好喝!能在亂世喝到酒,實在是一件幸運的事!” 可不是麼? 戰國亂世,連農田裡的顆粒都欠收,更何況是勻出米糧和果子釀酒呢?人類幹仗幹到食不果腹,屍體堆積、汙染水源,連清水都快喝不上了,更別提酒了。 星久丸:“喜歡的話我讓信使給你送過來。” 把話挑明,直接從暗地走上臺面,走的還是“官道”。 犬夜叉正想答應,卻聽殺生丸插上一句:“犬夜叉,你作為東國的領主,缺那幾瓶酒?” 釜底抽薪,東國的領主窮到連酒都缺,還需要同族接濟,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被笑掉大牙? 犬夜叉一聽有理,正打算回絕,不料星久丸輕飄飄地來了句:“東國的領主自然不缺酒,可西國的大將缺酒。我送,她收,不正是家臣對大將的上供嗎?” 這話說得更有道理。 犬夜叉雖說是板上釘釘的大將了,手握權柄也正在履行大將的責任,卻未被正式授予頭銜。但儀式可以推後,家臣不可以裝瞎,星久丸這哪是送酒,這是送尊重、表臣服啊! 犬夜叉一邊聽一邊點頭:“好有道理……”噫,總感覺學到了什麼? “多此一舉。”殺生丸淡淡道,“西國的王與將全是憑實力殺出來的,有必要在乎家臣上不上供?什麼時候,白犬需要靠人類的伎倆來贏得尊重了?” 就差把“你的手段上不了檯面”給貼星久丸腦門上了。 犬夜叉琢磨了會兒:“也是,很有道理。” 星久丸一笑:“白犬是不需要人類的伎倆,但不是每隻妖怪和每個人類都擁有白犬的品性。別忘了這是在東國,人妖混居,在乎人情,家臣不上供就想討庇護,是當大將心善好欺負嗎?” 犬夜叉:“對哦,要是他們喊一聲我就要保護他們,豈不是顯得我很廉價?” 殺生丸:“既然東國的領主是白犬後嗣,那人妖混居又如何?在乎人情又如何?強者成為領主,大可以開闢新的規則,何必按照弱者的規矩走。強者走到最後卻要看弱者上不上供來定奪值與不值,未免可笑。” 犬夜叉:“是啊,我都是領主了,辦事就不能隨心點嗎?心裡願意就給予庇護,管那麼多幹什麼?” 星久丸金眸一眯:“不錯,隨心就好。所以,犬夜叉願不願意收下我的這份薄禮呢?” 回馬槍,話題一下子被揪住一個點殺了回去。 犬夜叉猝不及防:“好呀!” 殺生丸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濺出幾滴酒:“你不是問我‘萬一錯過了豹貓之戰會怎樣’嗎?”冷笑道,“喝酒容易誤事,敵襲不會只有一次,而我,已經給過你答案了。” 星久丸半點不慌:“不必擔心誤事,如果你擔心的話,那我每次帶酒來就在你城中守一段時間。你儘管暢飲,我會守著。” 嘗試登堂入室。 殺生丸:“她的城,你來守,到底她是主人,還是你是主人?” 星久丸:“我只是偶爾出現一次,不像某些大妖喜歡賴著不走。年歲一長,臣民還真不知道誰是主人了。” 殺生丸:“西國和東國不必細分主人,倒是得對某些‘偶爾出現一次’的犬妖警覺。仗著血緣的便利,他有繼承兩邊領地的資格呢。” 殺狗誅心,這波上眼藥是上絕了,可惜犬夜叉沒跟上他倆的節奏。 眼見這對錶兄弟之間火星四射,犬夜叉撓了撓頭,試圖端水:“你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要不我回去想想?” 星久丸:“我送你。”優雅起身,少年有少年的直白,“犬夜叉,我遠道而來給你送酒,不介意我留下住一晚吧?” 殺生丸:“你可以去森林裡過夜,不遠。” 犬夜叉:…… “我說,星久丸是我的朋友,哪有讓朋友住森林的道理?” 星久丸似笑非笑。 結果犬夜叉給了一刀:“殺生丸,你就不懂待客之道嗎?”